有些话需要提前说,黄龙死掉那一刻,马林又觉醒了剧情回忆,正是黄广福联手下礼镇委会副书记,用两封举报信搞掉的何富海。
其后黄广福副主任上位,再次跟副书记联手打掉二舅何富江,架空镇委会主任书记。
“大舅,今天我教训黄龙的时候,他威胁我说,早晚他爹当上副主任,第一个弄你,第二个弄二舅。”
何富海眉毛一挑,“他这么说的?那你下午咋没跟我说?”
“开始我就当他小屁孩放狠话,但是墓穴里跟逃犯交火的时候,他让我吸引敌人火力,我不干,他说……”
“说了什么?”
“他说他爹已经和副书记说好了,弄掉你这个竞争对手上位,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让他爹搞何家。我当然不信了,他爹黄广福有啥本事,凭啥副书记提拔他爹。”
马林用手指捻灭烟头,“他说一封信就够了。”
“一封信。”何富海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一口吸掉三分之一的烟,黑夜里吐出一条灰蓝色的烟雾。
“大林,黄龙死的对,找机会把黄广福也弄掉。”
“我还没想到好办法。”
何富海给了马林后背一下,“臭小子,真当你大舅是泥人呢,只要知道他的手段,我们哥仨连副书记一起弄掉。”
马林也为大舅的果断狠辣所折服,这时候就不止是一个副主任位置的争夺,是你死我活的派系斗争,有一方心软,将跌落高台,再被人踏上一只脚无法翻身。
“大林啊,做人不可主动作恶,但是不能一味善良,存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才能保护自己活下去。”
“懂了大舅。”
指挥部人还在爬山,考古队这边过来人了,舅甥停止交谈。
人还未到,一个中年男人声音急切,“何主任,听说你们发现一个新古墓?”
何富海用手电照着来人脚下的路,慢慢挪到胸口,“唐教授,是抓捕两个逃犯,发现他们就藏在古墓里。”
“古墓在哪里?”唐教授没有客套,马上就要开展工作。
何富海拦住他,“唐教授别急,里面发生枪战,镇上有一个民兵牺牲了,还需要领导过来勘察现场,所以现在你还不能下墓穴。”
又安慰道:“放心,里面东西没人动,等清理干净你再进去。”
唐教授绕着石头找到洞穴入口,一脸痛惜,“该死的盗墓贼。”
又被这块石头吸引了注意力,发出惊讶的声音,“不对啊,应该是积石封顶,怎么就一块石头,就算这里是后门也不应该开在这里……”
马林站到一旁,和树影融合在一起,这时候不是他出头的时候,他可以突然懂事,突然霸道,还能维系娘与舅舅们的亲情。
但是不能出口成章,还懂点历史典故,这点水平在考古队面前属于贻笑大方,不符合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小镇少年人设。
管住自己这张嘴,千万别露馅了。
几个考古队的围着唐教授讨论,马林在走神,思考自己要不要五年后高考。
耳听到讨论到这里可能是一个妃子的古墓,月亮从乌云后滑出,朦胧残碎的月光照在那处。
情不自禁道:“明月夜,短松岗,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你背串了。”
马林身子一僵,一不小心说漏嘴声音还大,随着好闻的香皂味飘过来,几米外身材高挑的女孩走过来,马林看着皮肤白皙的小脸,真细粉(白嫩)。
没打美光针,没做皮肤护理的水润,考古队来了个大美人,竟然没传到河湾工地,这群男人啊眼里只有泥巴。
“背串什么?”
月色太朦胧,女孩只能大致看到马林的五官轮廓,是个少年,顿时来了兴致。
“你刚才说那句是苏轼悼念亡妻里的,词牌名是《江城子》,最后一句是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全词你知道吗?”
“哦,这样啊,苏轼我知道,江城子没去过,粮库的李溪华主任念叨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居然记串了,嗨,我这脑子。”
“你要学吗?我教你。”女孩的声音似泉水叮咚,语气带着好奇和顽皮,撩拨的人心痒痒的。
跑到这边做田野调查,除了条件艰苦,工作的日子单调乏味,她喜欢了解当地的民俗文化,喜欢和各种人打交道。
恰好听到马林背词,想找他聊几句。
马林摆摆手,“我初中都没念完,看见字就眼晕,我可学不来,饶过我吧。”
女孩想起大院里的小孩,每次他们调皮的时候,抓到他们背诗词,跟眼前这个高个子少年一般,抓耳挠腮,找各种理由逃避。
女孩扑哧笑了一声,马林绝不承认他看到盛开的花,还带着芬芳。
“你也是民兵吗?”
“我不是,我大舅是下礼镇负责民兵连的何主任。”
“哦,何主任啊,晚上才见过一次。你是他外甥?那你怎么不好好学习考个中专呢?国家需要各种技术人才,年轻人更应该多读书多学习,争取早日成为技术骨干。百年弊政,解放后我们才奋起直追,暂时的落后更需要一代代的年轻人投身事业,早日赶英超美,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