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刚想叫人名字,突然发现还不知道癞痢头叫啥,这事儿整的哈。
“内个谁,你叫啥来着?”
“周袁绍,三国里那个袁绍。”
“有什么含义吗?”
“生俺那天,俺爹买鸡蛋,正好人家听两个人掰扯袁绍和曹操,说袁绍四世三公,贵不可言。俺爹就觉得这名字好,所以起名叫周袁绍。”
马林一时语塞,“你再晚出生几年,这名字容易被批。”
“嘿,可不说咋地。”
看着眼前这个被父亲寄予厚望,四世三公贵不可言的瘌痢头,真是不知道说点啥。
“马哥,姚建设真去强迫寡妇去了?还被当场捉奸说他强尖。”
周袁绍一提这事,周围的耳朵都竖起来,马林摸摸鼻子,癞痢头要在后世也是优秀的标题党自媒体。
强迫,寡妇,捉奸。
都是网络抓人眼球的关键词,他要看到这新闻都得点进去。
“唉~”先来一声长叹,“这事儿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县里发了通报,有两个杀人犯跑到咱礼河县了。”
“杀人犯啊,咋跑咱这嘎瘩了呢?”
“别打岔,听大林……听马哥讲完地。”
“我大舅,就镇上治保委何主任收到信儿,有人发现踪迹,疑似杀人犯在东沟大队,这不就昨天带人过去了。我本来吧,昨天要跟我大舅看我姐陪嫁,临时有任务这不就顺道儿跟过去了。”
“然后呢?”
马林叼上眼,四五只手拢过来帮他挡风,挨个点一下表示感激,真有眼力劲儿。
“到了大家伙就散开搜查,粮垛那边就说抓到两个人搞破鞋。”
“不是强了寡妇吗?咋是搞破鞋了?”
“咱也不知道啊,我又不在现场,等我到那儿,两儿都被抓着了,跪地上求饶呢,粮垛上还有铺盖。据现场目击者讲述,冲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被窝里扇风呢,呼呼地。”
马林接着抽烟观察四周,好奇,激动,厌恶,还有取而代之的魔怔。
“昨天也不暖和,嘎哈跑粮垛扇风?那不得吹一腿风疙瘩,多刺挠啊。”
“你个傻子,狗男女在被窝里亲热呢,动作得多大啊,都起风了。”
“那咋不在炕上整呢?暖和的,外面整久了腿不抽筋啊。”
周袁绍呲哒众人,“别瞎吵吵,好好听马哥讲,后来呢?”
“我一听是姚建设,当时我就懵瞪了,这不是我姐那订婚对象吗?还有十来天就结婚,怎么还干侮辱寡妇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婚前就这么瞎搞,结婚后指不定得干啥出格的事儿。”
“都强迫寡妇了还不出格?姚建设看着像正经的小白脸,人挺傲的,这么饥渴呢?”
“傲个几把,上学前儿我就看见他跟女同学在树林里抱着啃,他啥前儿正经过。”
马林哦了声,“上学就乱搞男女关系了?我说的吗,怪不得江寡妇说那话。”
“说啥话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们就那么一听,事实真相你们来断。姚建设说是江寡妇勾引他,后来又说俩人是第一次,情投意合啥的。江寡妇生气骂姚建设,说跟她在一起好多年,她男人活着时候就知道姚建设和她有一腿。”
“不能吧,江寡妇她男人死两三年了。”
“啥不可能,姚建设今年二十二(虚岁),两三年前也就大林这么大,十七八的小伙子啥不能整。”
马林看话题要歪,皱着眉头,“姚建设也急眼了,说江寡妇男人又不是他气死的,她男人没死之前她就在外面跟老男人瞎搞。江寡妇也急眼了,咬死是被强迫的。”
“老男人?哪个老男人?”
周袁绍旁边一个圆脸肉乎乎的男的大叫一声,“老牛头呗,东沟大队书记。”
“金小宝,你凭啥说是牛书记呢?”
金小宝双手从兜里拿出来,一提裤子,“你看啊,通过马哥刚才说的,江寡妇跟姚建设两人搞破鞋挺久的,当寡妇之前可能就跟姚建设搞,当间还有个老男人。我就笨寻思,能让东沟大队的人松口,搞破鞋变强尖,哪个老男人有这能力?”
“大队书记,哎卧槽,真有可能是老牛书记。”
金小宝得到认可,十分开心,“你看看,寡妇搞破鞋,好说不好听,老男人心疼小寡妇,肯定心里恨姚建设这个奸夫,正好安个罪名,还保护寡妇的名声,这叫一石二鸟。”
“可以啊小宝子,你这么一说还差不离。”
“那姚建设两三年前就跟寡妇搞一起,他家咋还跟马红梅订婚。”
“跟寡妇玩玩行,结婚还带个拖油瓶谁干啊,姚建设他娘肯定把寡妇打出去。”
“何主任和大林看到姚建设这样,没拦一下?”
“人家偷摸搞那么多年拦啥,要我说马哥就是仁义,没当场打死姚建设。”
“我听说大林子找刘队劝村民,不能动用私刑,要不姚建设那小子真有可能被打死了。”
“牛书记的姘头勾引马红梅的对象,这事儿就这么完啦?马家人得罪谁了,平白无故对象变罪犯,太不要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