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的脑袋“嗡”了一声,身体僵住了,嘴巴张了张,笑意保持得十分勉强。
她还没开口,惠姐先道:“你也听别人胡说八道?阿暮那小子刚来的时候我就见过,懂事得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宋姐疑惑问道:“不然那姓林的为什么到处说他是杀人犯?这种话可不是敢乱传的!”
惠姐“切”了一声,“还不是看小江一个女人好欺负呗!”
江眠已经稳住了心神,主动解释道:“几位姐姐,事情说来话长,但是阿暮绝对不是没有理智乱动手的人。那天的确有人拿刀捅人,不过,是林川捅了阿暮。”
江眠隐瞒了林川入室企图强奸她的事,只说林川多次骚扰自己,还动手动脚,加上那次在车行栽赃陈暮偷他手表,双方积怨已深,陈暮才对林川动了手。
宋姐他们听得唏嘘不已,对她同情起来,都站到了她这边。
宋姐道:“那姓林的真不是个东西,据说还在初中的时候就尾随女同学,后来还去过少管所,他们一家是出了名的不要脸不要皮,仗着有几个有钱有势的亲戚,欺软怕硬惯了。小江,你是外来户,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江眠试探的问道:“他现在到处胡说,说陈暮情绪不稳定会胡乱动手,那些人不管是真信他的话还是畏惧他这个人,都不来我这边了。宋姐,你们能来我这里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因为照顾我的生意被他针对。”
宋姐不以为然:“你放心啦,那小子我还不会放在眼里的,他再怎么横,在我面前还是规矩的。”
惠姐解释道:“你宋姐的老公是开砂石场的,在这里,认识的人可不比那姓林不少,那小子可惹不起你宋姐。”
江眠一听,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等三个姐们儿走的时候,惠姐落后一步,单独问江眠:“小江,那个电话你打了吗?”
江眠神情一顿:“还没……”
惠姐:“我劝你多了解了解再做决定,这一步踏出去,有可能就是深渊。”
她同情的叹息一声,“我是挺喜欢你这小妹妹的,但是说到底,我能帮你的就是多给你介绍几个顾客,其他的,咱们没到那份儿上,只能劝你,不要冲动做决定。”
江眠看着她,语气很诚恳:“姐,你说话敞亮,我非常感激你,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的。”
惠姐拍了拍江眠的肩,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江眠关了店门,也匆匆回了家。
“啊?还是要去医院啊?”陈暮看到江眠,小声的反抗,“老婆,不去行不行啊?”
江眠找来衣服替他换上:“当然不行啦,你别怕嘛,就是简单的检查一下,一点儿都不痛。”
她把陈暮哄上去市里的车,路上靠在他肩上给他讲今天惠姐带着新顾客来的事。
她发自内心的说:“惠姐真是个好人,阿暮,好人我们应该记在心里,有机会了咱们就得报答。”
陈暮总结道:“惠姐和袁禧姐都是好人。”
江眠抬眼看着陈暮:“阿暮,好人我们该记住,坏人,我们就要躲远一点,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和坏人抗争,下次再遇到讨厌的人,不要去招惹,知道了吗?”
陈暮想到林川,眼里闪着愤恨的光,但是低头看到江眠期待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你都说过很多次了,我记住了,下次看到他,我就当没看见,他要是打我,我就跑。”
江眠满脸的歉意:“我知道这样很憋屈,但是我们的生活真的经不起一点儿风浪了,我就想要你好好的。”
陈暮顺从的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做完了检查,江眠坐在方明医生对面,有些提心吊胆:“方医生,他最近嗜睡,是不是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
方明神色严肃:“应该是上次打架的事让他受的刺激太大,脑袋里面的血块有了移动,我的建议是,尽快做手术。”
江眠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嗓子眼发干,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如果不再让他受刺激,手术的期限是多久?”
方明的视线从检查片子上移到江眠脸上:“一个月!”
江眠机械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快过来的。”
方明有些疑惑:“不去京北做了?我听段澈说你都去咨询过了。”
江眠脸上划过苦涩又无奈的笑:“两百万,做不起。”
方明在医院见过太多因为钱左右为难的人了,道:“其实我们医院的水平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肯定不能告诉你手术百分百成功,但是,往前五年,这样的手术我们做了几十例,没有失败的。”
这句话让江眠心里安定了不少:“谢谢方医生,我会尽快筹到钱的。”
说是一个月的期限,但是她一天都不想多等了,就怕多一天多一分风险。
陈暮咬着棒棒糖等在外面,看到江眠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高兴的迎了过去:“姐姐,回家了!”
江眠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挤出一个笑:“方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只要继续保持良好的心态,不生气,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咱们的病慢慢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