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也被震撼到说不出话,眼前这个男生眼若星辰,长眉入鬓,一头墨色长发半束半披,整个人如青松般挺立于原地,真应了那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人真的好帅啊!
十几岁的女孩最容易怀春,林清雅顿时羞红了脸蛋,一时忘记这是在主持晚会,举着话筒就问道:“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
秦时夜微微一笑,接过话筒道:“林班长,你眼睛出问题了吗?我是秦时夜啊。”
轰!
林清雅大脑像被闪电击穿,失去一切思考能力。
这个人是秦时夜?
老天爷在涮她吧?
一个人怎么会在眨眼间变了副容貌?
不止是她,秦时夜的话被麦克风传到每一个角落,犹如平地惊雷,将众人震撼到难以复加。
“他是秦时夜?这不可能!”
“怎么会啊,秦时夜怎么会这么帅!”
“你们看,好像他真是秦时夜,声音没变,眉眼也像。”
“天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
徐婉莹看着台上的人,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
不同于其他人,秦时夜刚上场的那刻,她就莫名感觉这人有些熟悉。
直到秦时夜开口说话,她才恍然醒悟。
难怪,难怪这张脸如此熟悉。
女肖父,儿肖母,秦时夜是她的亲生儿子,面容肖似自己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徐婉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儿子,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似一块肮脏恶劣的石头,不知何时,把自己雕琢成精美的石像。
徐婉莹目光万分复杂,有欣喜,有欣慰,有哀伤,也有怨恨……
此时,秦时夜站在台上,平静道:“各位同学,你们好。”
“我是三年二班的秦时夜。”
“今天阴差阳错地站在这里,我想先给大家说声抱歉。”
“我要表演的节目是一曲琵琶独奏,这曲子有些悲凉,恐怕要扫诸位的兴致。”
“但不管怎么说,能听到就是缘分。”
“如果这首曲子能带给你一点什么的话,那是我莫大的荣幸。”
说罢,秦时夜从身后拿出那翡翠制成的小月琴,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
他微闭双眼,将小月琴轻拂入怀,细长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倏而往复,素手弄弦间,音符如缠绵细雨般淅沥点落。
这曲子果然如秦时夜所说般太过悲凉。
仅仅是开头一曲,便让人好似置于灰蒙蒙的阴雨天中,举目四望,凄风冷雨,雨点打在身上,一股哀痛伤感之情慢慢在心底酝酿。
不少人轻轻叹息,抿着唇无法言语。
旋律依旧未断,却是变得急了些,众人的心弦也骤然绷紧,犹如被那台上的少年挥手拨动。
秦时夜无暇他顾,思维早已回到前世的某个时间。
那时,他正在楚家艰难求生着,费劲心力才偷听到徐婉莹出身灵州徐家,那是百年的书香门第,徐婉莹从小喜好丝弦,尤其中意《平沙落雁》。
秦时夜便想通过学习琵琶,拉近与母亲的关系。
他花六百块钱买了一把最便宜的琵琶,在附近的小公园里日夜练习,没有曲谱,没有老师,他只能自己慢慢琢磨,练得五指鲜血淋漓仍然不敢懈怠。
终于,一个晨曦微露的早上,他总算把那首《琵琶语》弹得熟练,弹得动人。
晨练的人们围着他竖起大拇指。
秦时夜可开心了,像只小鸟一样蹦跳着回去。
那天是徐婉莹的生日,他打算亲手把这曲子弹给母亲听听,他没有钱,只有捧着一颗真心送出去。
谁知,生日宴前,他被佣人锁在房间里。
那时的他懵懂蠢笨,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今天是徐婉莹的生日。
当他不顾一切的从二楼下跳下去,抱着那把粗糙廉价的琵琶抵达生日宴时,结果可想而知。
徐婉莹像面对仇人一样,狰狞地瞪着他,一把夺过琵琶摔得粉碎,大声喊叫着:“赶紧把这个东西丢出去!”
“别让他挨着我!”
“你滚,你滚啊!”
彼时彼刻,此时此刻,秦时夜的心都像凌迟一般痛楚!
“唔!”
他将那些化为实质的痛苦咽回去,抱着那把小月琴,像是抱着曾经那个狼狈的少年,继续弹奏着。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台上的少年似乎心痛到了极致。
他眉眼紧闭,嘴唇艰难地颤动着,两行清泪潺潺而出,只一双手仍在顽强地拨动琴弦。
奏出一声声凄凉婉转,一声声痛苦哀怨。
许多人不忍再看,纷纷侧过脸捂住口鼻。
心中默默哀求着,既然这么伤心,就不要再弹了。
谁知,那少年竟倔强地扬起脖颈,趁机大口呼吸着。
手指在弦上运转如飞,顷刻间,曲中蕴藏的哀伤陡然爆发,一阵犹如珠落玉盘的调子倏然而出,点点滴滴落入心田。
众人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