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梵走出森林,望向远处。天边只泛起鱼肚白色,太阳的第一缕晨光还没有洒下,只给天边的云彩镶了一道金边。千梵一边走,一边默记心法口诀,见了耳鼠之后,才知修行高人是多么深不可测,自己那些本领不过是些微末技能罢了,怪不得妈妈不让自己下山,还得赶紧学好本领。自己做得薄绢假人早已经打回原形了,妈妈还没追来,估计是还在炼丹没有出来,就到世间转一下,看看世间的生活就回去好好修炼。就这样边思边走,有时又御剑飞行几个时辰,大约已经过了半月之久。
这天傍晚,千梵向前行进中隐约可见前方是些村舍,单薄的雾霭掩不住袅袅的炊烟,柔嫩的绿草如同地毯般延伸在脚下,草地上的花儿绽放美丽的颜色,展开花瓣轻轻摇曳,不久竟然能隐隐听到了人语。
千梵走进了这个小村庄,发现村外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尽管千梵不知道地里种的什么却也一眼认出这是人工的田地,如同自家的小药田。一大片湖面如同一面镜子映照薄暮的天淡淡的云,不时有小鱼儿跃出水面。湖水顺着渠道流进农田。有农人还在在田地里弯腰耕作,千梵慢慢走着,偶尔碰到的陌生人只是向她投来好奇的眼神,腼腆的一笑而过,不时听到孩子们欢快的叫声,母亲招呼吃饭的呼喝,以及鸡鸣狗吠,这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千梵简直像堕入一个五颜六色的梦里,所有这些比自己的家更热闹有趣,她在村里兜兜转转,到处都是新鲜。忽然,一人从身边急冲而过,口里喊着,“满伢娘不好了,满伢子受伤了”,随着他的呼叫,一个妇人从一家农舍里冲出来,迎向报信人,“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千梵知道这个妇人定是满伢的娘,看年纪三十许人,满伢子定然还是一个孩子。报信人并没有说具体情况,只是说满伢在湖边受伤了,让满伢娘快去,随即两个人又如风般的从千梵身边跑过,千梵也不由从后跟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到湖边时,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满伢娘扒开人群冲了进去,千梵也跟了进去看到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被抱在一个男人怀里,孩子脸色发青,男人将手巾摁在男孩的额头,可额角上流下来的血已将摁在他头上的手巾洇湿,顺着男人的手指一滴滴的漏下来,地面上已经聚起了一小汪血。男人一望即知是这个男孩的父亲,两个人的面容如此相似。孩子的娘看到这里猛地扑上去搂住孩子,满伢子、满伢子叫着嚎啕大哭。千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原来是几个小孩子想去湖里抓鱼,满伢子踏在湖边栈桥上一个不稳掉进水里,栈桥年久失修一块青石板也随着踏步掉入水中,正好砸到满伢子的额头,其余孩子惊慌失措呼唤大人将满伢捞了上来,满伢已经昏了过去,伤口不停的涌血,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预示着还有呼吸,不过这呼吸微弱的也几乎停了。千梵正想用骨雕血救治,还未等她开言,发现胸前所带坠子,竟然微微振动,形似预警,刚迟疑下就听的有人大喊:“让开,让开,郎中来了,”人们纷纷让开通道,这回走过来的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短打的小药童,背着一个轻巧的药箱。郎中踱着方步不慌不忙走到满伢身边,伸手握住了满伢的手腕,开始诊脉。满伢的父母也不哭了,深怕惊扰了郎中,等着郎中对孩子的最后判断。郎中放开孩子的手腕,又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对孩子的父母说,“孩子怕是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节哀顺变!”满伢娘忽然跪在地上扯住郎中的衣襟,哭嚎着,“求求大夫救我儿一命 ,哪怕让我当牛做马也行,求求大夫。”说完又开始在地上叩头,满伢爹这时也放下满伢,跪在地上向郎中苦苦哀求。郎中摆摆手,“孩子受伤太重,血流太多,已经伤重不治了,老夫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啊。孩子现在已经昏迷还是先送回家中,准备后事,好好安葬吧。”“大夫,求求你了,救伢子一命吧,”满伢子的父母在地上频频叩头,郎中面露难色。“我来试试,也许能救活他。”千梵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将蛊雕血小心的洒在男孩的额头,其实对于能不能有效千梵还是心里没底,毕竟男孩的伤势要比小猴子重得多,而且,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男孩的呼吸。等了一会儿,血流已经止住了,千梵又倒了一滴到男孩伤口,看到伤口开始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男孩的脸色也由青转白,呼吸开始平稳,但还没有醒来。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千梵救治,等着奇迹出现的一刻。满伢娘紧抱着孩子,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希望能把孩子唤醒。郎中看着眼前的一切沉吟不语,看着面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女孩施救,默默想着这个女孩到底什么来头,从衣着口音上看,非本村之人,且从未听说有过附近有这样一位能起死回生的大夫,莫非她是神仙?且不管郎中作何感想,众人都焦急的等待着孩子的醒转,三刻过去,孩子已经脸色红润,呼吸平稳如同睡着一般。千梵暗暗着急,好在看来孩子已无生命危险。满伢娘抱起孩子执意要千梵和他们一起回家,好好感谢,千梵推辞不过,只好和满伢子爹娘一同回去。“且慢,”郎中说对满伢爹说到,“这位姑娘医术超群,在下从未见识过,可否和你们一道回去,看孩子苏醒呢?也好解惑。”满伢爹自然满口答应,围观的乡亲看着孩子好转都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