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孟府,忙唤大夫过来。
大夫又是观其面色,又是把脉,却说不准是为何如此,
看着像是南天竹的果实中毒,但又不是很像。
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好开了点清热解毒的药,并一瓶去痒止痛的药膏。
孟静娴擦了药,脸反而肿痛的更严重。
那是慕瑶瑶给自己准备的有毒粉末,没成想,却用在了孟静娴身上。
南天竹是苏杭最常见的路边树木,其果实红色诱人,却有毒。
为了不被府中大夫看出来,还加了荨麻粉等混在其中。
单纯用去痒止痛的药膏,自然适得其反。
又疼又痒,满脸肿胀,可是让孟静娴闹腾了好一阵子。
晚膳时,李君泽来接孟静娴归家。
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
孟静娴看着自己红疹满布又瘙痒难耐的脸,哭的泣不成声。
孟夫人问她可知碰了何物,孟静娴也说不出来,只说一定是那慕家东西不干净,害她沾染了脏东西。
容貌之事,又不便找外面的大夫过来,气的她对府医大发脾气,直呼庸医。
无奈围了面纱,仍是跟着李君泽回府。
李君泽因着她昨日打了自己书房小侍女之事,本就对她没有好脸色,
眼下看她还戴着围帽,心当她是矫情,也不多予理会。
回了李府,孟静娴的脸就遮不住了。
倒把李君泽吓了一跳,想要指责她无故责罚下人的话,也咽了回去。
看她着实难受,便也出言安抚几句。孟静娴更是委屈的掩面哭泣。
晚间,李君泽抬脚便要走。
孟静娴不依,说她身子不适,儿女也无法照料,夫君不该狠心撇下她不管。
又是一阵委屈哭闹,那满布红痕且肿胀的脸看着更是可怜。
怕吵闹起来被父母责骂,李君泽只得在孟氏房内歇息。
孟静娴刚觉得心下一阵舒坦,伺候李君泽梳洗的丫鬟却悄悄把一缕女子的青丝呈了过来,递到孟氏跟前,上面用红绳银丝线缠绕,不像是府中婢女的。
丫鬟悄声附在孟静娴耳边说,在少爷荷包里发现的。
孟氏顿觉两眼一黑,面上满是嫉恨和不甘。
暗咬银牙,鼻孔里重重一哼,贱人,都是贱人。
让丫鬟悄悄放回去,按下不表。
一夜竟相安无事。
却说孟亿渊这边,找可信之人看了慕二小姐开的方子,并无不妥,便让贴身小厮墨七从外面熬了药带回来。
怕爹娘担忧,也怕暴露了慕二小姐给他开药的事,他并未让府中停药,每日照旧让人熬了汤药送进来 ,由墨七偷偷倒掉。
却不想这几日喝下来,却有很大不同。
连墨七都惊诧不已,心里开始感激起这个未来的主母。
这期间已有媒人正式上门说和亲事,两府也交换了男女庚帖。
择了吉日,定于腊月十八成亲。
因着孟公子年岁较大,耽误不得,所以慕瑶瑶这个最小的女儿反而是最早出嫁的。
王氏是巴不得早早将人打发了出去,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的婚事,慕老爷也无异议。
换庚帖后寻了吉日,孟府来送聘礼,孟亿渊借口有一些小东西要给未过门的娘子,派了墨七一起上门。
王氏带着慕惜惜帮忙安置。
清点完毕,造册登记在嫁妆单子里,又要忙着筹备府里备的陪嫁。
忙的不可开交。
墨七由李妈妈带着去了听雨阁,两厢寒暄。墨七拿出来一个首饰盒子,说是公子的一点心意。
李妈妈探头想看,又不好随便造次。
春枝拿着慕瑶瑶事先给的碎银子塞在李妈妈手里,辛苦她跑这一趟。
还热情的拿出了慕老太太赐的点心,陪李妈妈在院外说起话来。
墨七小声说明了来意,先是表达了感谢,又表明公子不好亲自上门。
问接下来治病该如何?
慕瑶瑶略一思忖,告诉墨七,明日便是十日之期,让你家公子明日巳时去杭州府中最大的成衣铺子--锦衣阁相见。
李妈妈一块点心没有吃完的功夫,墨七便已告退出来。
第二日,慕瑶瑶早膳后便去王氏处请安。
春枝替慕瑶瑶回禀,说是婚期紧张,衣裳订做最少一个月,怕赶不及,想要出去裁两身棉服。
王氏慢条斯理将手里的茶盏饮尽,眼皮未抬。
慕瑶瑶从春枝手里将一个精美的首饰匣子拿过来,殷勤的双手托给王氏。
春枝忙在一旁添话,二小姐觉得这几件首饰过于奢华精美,实在是衬不起来,想来咱们府上只有咱们大小姐才配戴。若夫人不嫌弃,二小姐想将其送给大小姐添妆。
匣子正是昨日墨七带来的。
慕瑶瑶自己可没有那些好东西,只得借花献佛了。
王氏嘴角噙笑,神色缓和,李妈妈接过来打开给王氏看了看。
果然精致奢贵。
王氏满意的一口一个我儿真是长大了,竟这般懂事,做母亲的真是欣慰。你一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