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双方打了个难舍难分。
齐盛宴隐约感觉到对方也并未下死手,一时有些拿捏不住分寸。
就在他准备速战速决,不让身后之人忧心的时候。
面前的人突然一挡,这才轻声道,“数年不见,表哥的功夫是越发精进了。”
听到这话,齐盛宴赶紧收敛了内功,收回了一记杀招。
“是你,景恒?”
齐盛宴也是许久未见徐景恒,一时有些分辨不清。
话到此处,外面的侍卫们也已经清理了战场,纷纷回到祠堂复命。
祠堂的烛光一点,齐盛宴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真的是你啊,景恒。”
齐盛宴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可眉眼之间明显还是多了几分喜悦。
徐景恒收刀上前。
“刚刚不过是想着许久未和表哥切磋,想着试探一番,还好我及时表明身份,否则的话,恐怕就要成表哥的刀下亡魂了。”
徐景恒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刚刚落了下风。
齐盛宴豁达一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表兄弟之间,哪里会是如此?”
他说着,才想起了藏在后面的人,亲自上前去叩响了房门。
“竹心,府中无事了,快带着母亲
出来吧。”
沈竹心听到了齐盛宴的声音,手上的匕首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刚刚听着外面双方交火激烈,她的心里无比慌神。
她不知齐盛宴是否能抵挡得住,也不知道宣平侯府能否逃过此劫。
直到如今,她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大门一开,便见齐盛宴和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一起。
二人皆是言笑晏晏,眉宇之间竟还有几分相似。
沈竹心有了猜测,赶紧搀扶着老夫人走了出去。
“侄儿拜见姑母,多年不见,姑母一切可好?”
徐景恒撩开袍子下跪行礼。
老夫人刚刚还有些胆战心惊,都还未看清眼前的人,便受了如此大礼。
她定了定神,躬身去瞧跪在地上的人,记忆之中的那位二弟,和眼前的人相互交叠,老夫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景恒,是你,真的是你,你终于是回来了。”
老夫人说话带上了哭腔,骨肉至亲多年不见,再度重逢之时,必然是潸然泪下的。
徐景恒也是心有所感,赶紧上前去搀扶着老夫人。
“景恒这些年守卫边疆,一直未曾回来跟姑母请安,虽然逢年过节偶有家书,但也实在无法表达
景恒心中寄托,如今终于是回来了,这些年姑母的身体还好吗?”
徐景恒自幼父母双亡,徐家又是一窝豺狼虎豹,他唯一可以视做亲友的,也无非就是眼前的姑姑了。
老夫人紧紧攥着他的手,频频点头道,“好,一切都好,我的身体好,家里也好,只是你这孩子,也当真是太拼了,纵使要保卫家国,可逢年过节,也该回来一趟,姑姑这些年可一直都盼着呢,一晃竟然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瞧姑姑这话说的,景恒早就长大了。”
徐景恒和老夫人有说有笑。
刚刚的危机也算解除了。
姑侄二人还要叙旧,齐盛宴就让人把他们送回了寿安堂。
可谁知徐景恒去而复返,说是要与齐盛宴一同查验府中刺客。
齐盛宴想着刚刚的事,便带着徐景恒一起去看了那些刺客的尸体。
“原来暗处还藏了这么多人,这倒是未曾预料。”
徐景恒也是征战过沙场的。
哪怕看着一院子的尸体,他的神情也没有半分波动。
齐盛宴点头,身边的人马上过来回话。
“回禀侯爷,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些人全都是死士,身上也无特别的标记,一时恐怕难
以查到身份。”
齐盛宴早就估计到了这一遭,“这些人不顾皇城脚下,天子之堂,竟然贸然出手,想来也是没想过全身而退,这身份恐怕是不好查。”
他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人先下去。
徐景恒也随便查验了几具尸体。
“根据这些人身上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是自幼习武,而且我与他们对战之时,也发现这些人皆有向死之心,表哥,侯府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竟有了这样的祸患?”
徐景恒未曾想过京城之中的局势竟这般凶险,今日若不是他偶然回来赶上了。
这宣平侯府恐怕还有一场血战。
齐盛宴看着远方的夜色,“表弟,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其中的凶险不比前线少,我宣平侯府一向不曾主动招惹过谁,但也实在是难以安宁。”
他自知这话听着有些沉重,便抬手拍了拍徐景恒的肩膀。
“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习惯了,至于这查案探访之事,有专人来做,你我表兄弟多年未见,是应该秉烛夜谈一番的,不过你为何会今夜回来?”
齐盛宴记得徐景恒之前来过家书,估摸着还得有半个月才能到家。
徐景恒了然一笑,“表哥也知
道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听朝廷里有了军饷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