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姐姐的伤势已经有宫中太医诊治过了,难不成你是信不过?”
林妙玉提防着沈竹心。
沈竹心倒也不恼,“二小姐误会了,刘太医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随侍的,如今满朝文武皆言宣平侯府尊卑不分,我才特地去请了刘太医,就是要让天下众人好好瞧一瞧,我是如何为姐姐筹谋的,如此,二小姐恐怕就不好拦着了吧。”
林妙玉确实是不好出手了,毕竟沈竹心此番也是为了宣平侯府的名声,若是她伸手阻拦,那她怕就成了宣平侯府的罪人了。
二人互相僵持的时候,刘太医也站了出来。
“二小姐,太后娘娘也甚是挂怀宣平侯府之事,我此番出宫,也有太后娘娘的意思,二小姐你看……”
这太后娘娘都搬出来了,林妙玉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只能乖乖让开。
沈竹心瞧着她不服气,还特地说了一句,“刘太医前来只为治病,二小姐不用这般防备着。”
说话间沈竹心就把刘太医带进了门。
刚刚外面说的那些话,林知茵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刘太医是宫里来的,那就是宫里主子的意思,林知茵一时之间倒
是不敢伸手了。
“还请夫人把手搭出来,由微臣替夫人诊脉。”
林知茵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出去,哪怕是隔着层层纱幔,她也紧张的直勾勾地盯着刘太医,唯恐让他瞧出了什么端倪。
林妙玉身形僵硬地立在门口,若是此刻刘太医说出了林知茵安然无恙的话。
那他们家可就是欺君罔上之罪了。
就在林氏姐妹悬心之时,刘太医终于是收了手。
他起身收好东西,转身跟沈竹心回话。
“回禀侧夫人,夫人的身体确实堪忧,的确需要好生诊治一番,否则的话,将来有可能会留下后患。”
一听这话,林知茵竟然还松了一口气,“妹妹,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我是身体抱恙,你还不信,还非要让人前来试探,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寒心吗?”
“姐姐可别这么说,刘太医有一手好医术,就连陈院首都鼎力举荐,今日请刘太医来,一是为了诊断,二是为了治病,姐姐如今可信得过刘太医了?若是信得过的话,便让刘太医为你好好医治一番,如何?”
“宫里来的太医自然是好的,就连太后娘娘都赏识的人,能为我医治,这是我的福
气,如此可就有劳刘太医了。”
林知茵眼角眉梢带着得意。
她以为这刘太医顶多就是开两三副药。
反正沈竹心也不是整日守在兰香苑,实在不愿意喝,偷偷倒掉了就是了,谁知道刘太医竟然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一包银针。
“刘太医,你这是做什么?”
林知茵攥紧了手心,看着闪着青光的银针,她心里微微一紧。
“夫人有所不知,微臣平日最擅长的就是这针灸之术,以夫人如今的身体,寻常药物恐怕难以医治,但若是能以针灸相辅,不日就可药到病除,夫人莫要害怕,微臣手上有度,若是刺到不要紧的穴位,是不会有感觉的。”
刘太医张嘴便是熟稔的模样,他说完也不等林知茵反应,站起来便躬身行礼,“医者需要面观,就冒犯夫人了。”
话音刚落,刘太医就撩开了帘子,林知茵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银针就刺入了她手臂上的一个穴位。
“嘶……”
林知茵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准备发脾气,刘太医便一脸茫然道,“夫人此处作痛吗?不应该啊,我看过夫人的医卷,说的是伤及额头,出血过多,恐有危亡之相,手臂是
不应该痛的。”
“我……我没说痛啊。”
林知茵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的道理,那所谓的伤及额头,不过就是他们家的人拿钱买的医卷。
究竟是何处作痛,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但如果让刘太医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端倪,他们一家子可就说不清楚了。
“原来不痛啊,那想来夫人是吓着了,这种事情本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想当初太后娘娘初次诊治之时,也是这般慌神的,夫人不必忧心。”
刘太医拿起了第二根银针,这根银针比刚刚的那个还要长。
林知茵刚准备开口阻止,刘太医便手法迅速地将银针落在了林知茵的面中。
这一下比刚刚还要痛,林知茵已经痛到嘴角抽搐了,却硬生生把惨叫给咽了下去。
“夫人为何这般,难不成是吃痛了?”
刘太医面色如常。
林知茵咬了咬牙,憋着铁青的面色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痛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既然你知道我伤及额头,那对症下药就是了,为何还要在其他地方扎针?”
“夫人有所不知,额头比其他地方敏感一些,若是贸然上针,夫人有可能招架不住,先在其他地方
用上两针,既是为了舒筋活络,也是为了让夫人习惯,既然夫人着急着让微臣对症下药,那微臣遵命就是。”
言尽于此,刘太医不再多说,只见他手法疾如残影,落针稳健有力,每一针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林知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