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讲道理了?”
林知茵怒不可遏,手心紧紧攥在了一起,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姐姐若是能有这份自知之明,那也不算太不讲理。”
沈竹心顺水推舟地说了一句,这更是点燃了林知茵的怒火。
“好你个沈竹心,如此能言善辩,真不愧是老夫人钦点的管家之人,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管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否则的话,老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气不过归气不过,但说到底林知茵还是不敢动手。
好一阵宣泄后,她才转头拂袖而去。
沈竹心没给她正眼,转身也回到了自己的锦绣院。
主仆二人进门的时候,奶娘正抱着小团子说话,见沈竹心进来了,奶娘笑着把小团子抱了过去。
“这几日小世子吃得好,眼瞧着是越发有福气的了。”
沈竹心顺手把他抱了过来,确实是比之前沉了一些。
“好了,今日无事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她想自己跟小团子待一会儿。
春韵带着一群人退了出去,沈竹心这才把孩子抱进了内室。
如今屋子里面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沈竹心
瞧着小团子咿咿呀呀的样子,眉眼越发柔和了。
“瞧瞧你这一天到晚吃得香睡得香的,倒是当真半点都看不出身染恶疾的样子。”
这段时间沈竹心操劳着内外,却也时刻没有忘记寻找神医之事。
毕竟是疑难杂症,如今看着是好的,但再过几日又有谁能知道呢?
沈竹心一直放心不下,派出去的人也一直在打听消息。
母子二人这么说着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团子就睡了过去。
沈竹心让下人进来把他抱走了,而后才站在了窗前。
春韵进门的时候,便瞧着沈竹心衣衫单薄地站在那里。
她想着,赶紧去拿了一件披风。
“天气越发冷了,夫人又是这般操劳,可千万要记得顾惜自己的身体才好。”
春韵一边说话,一边把披风挂在了沈竹心的肩头。
沈竹心顺手拢了拢衣衫,“无碍,我就想静静待一会儿。”
春韵听着,下意识哀叹了一句,“别人都说夫人风光,却不曾见夫人这般操劳,这整日里里外外那么多事,全都得靠着夫人筹谋,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这才有了片刻的歇息。”
沈竹心轻笑,“这不是还有你
在我身边分担吗,如此我倒是不至于太辛苦。”
二人正说着话,门口又来了人。
“回禀夫人,尚书夫人又来了。”
廊下的人都知道,侯爷在家的时候曾经吩咐过,以后要是尚书府再来人,那就直接把人挡在外面就是了。
可侯爷下落不明,那尚书夫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廊下的人不敢擅自做主,这才进门来通传了一声。
“让她进来吧。”
沈竹心收敛了心神。
她本意是不想再跟尚书府有任何关系。
可侯府已然是众矢之的,朝廷里面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呢。
若是此时不让尚书夫人进门,恐怕明日就会传扬她沈竹心不孝的骂名。
如此多事之秋,实在是划不着。
于是尚书夫人就这么进了门,她这才刚刚进门,就开始数落了起来。
“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真是的,那林妙玉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让她进了永安王府的门呢?如此让你妹妹如何自处?本来她就不得王爷喜爱,又来了个分宠的,你这不是诚心让她难熬吗?”
齐盛宴不在府上,尚书夫人倒是没了之前那副畏手畏脚的模样,似乎是把齐盛宴的警告全
然抛诸脑后了一般。
沈竹心早就知道尚书夫人必定是来找茬的,听着这聒噪的声音,她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母亲这话可当真是荒唐,那林妙玉难不成是我侯府的人吗?人家是丞相府的千金,婚姻嫁娶之事,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我这个陌生人何干?难不成就因为她在侯府住了一段时间,我就能左右她的姻缘了?”
“你……就算你不能左右,但好歹也该提前得了消息吧,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也得跟你妹妹提前知会一声啊。”
尚书夫人还是一副埋怨的模样。
沈竹心砰的一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我说过了,此事与我无关,若是母亲觉得女儿这般有本事,竟然能够左右永安王府和丞相府的事情,那可当真是高看女儿了。”
眼瞧着沈竹心当真动怒了,尚书夫人这才收敛了问责的姿态。
“你瞧瞧你,可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急躁?我不就是随口问上一句,要是你实在不知道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的。”
尚书夫人又赔上了笑脸,眼瞧着是不敢再得罪沈竹心了。
母女二人都没开口说话。
沈竹心瞧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经不住催促道,“晚些时候女儿还有事情呢,母亲若是有什么要说的,大可一并说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