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林知茵看着齐盛宴一脸淡然的样子,眼里闪过了一丝慌张。
齐盛宴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
林知茵愣了愣,她垂眸想了一下。
很快便追上了齐盛宴的步伐。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更深露重,让人身上发冷。
可是比起这个。
更让林知茵觉得冷的是人心。
“难不成侯爷早就知道了?”
虽说是不可置信,但林知茵还是问了一句。
在林知茵满脸殷切的眼神之中,齐盛宴毫不避讳地说道,“本侯与竹心之间,没有秘密。”
“什么?”
这些话已经不是林知茵能理解的了。
自打她出生以来,宗族礼法教她女人要以男子为天。
什么三从四德,姬妾成群,那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女子若是在外有私产,那就是对夫家不忠。
这样的事情明明就是天大的罪过。
可为什么齐盛宴还能容得下?
“侯爷,这可是为天底下所不容之事啊,难道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
林知茵咬着牙,问了一句。
齐盛宴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为什么要在意?难不成就因为这天底下
的人都在意,本侯就一定要在意吗?林氏,这件事情本侯就当没听过,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了。”
齐盛宴也是敬着林知茵,这才多说了一句。
可谁知道林知茵突然抓住了他。
还算是明媚的一张脸,此刻看着面目可憎。
扭曲的笑容跃然于脸上,看着整个人都狰狞了。
“侯爷,你不能就此放过啊。”
林知茵拉扯着齐盛宴,不肯撒手。
齐盛宴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他是侯府的侯爷,一家之主,自带威严。
“林氏,本侯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还要继续纠缠吗?”
“我为何不能纠缠?侯爷,我也是府上的正室夫人,如今发生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要拨乱反正的,若是侯爷不管,那便由我来管。”
林知茵说什么,都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齐盛宴偏袒着沈竹心又如何!
她有的是本事把这件事情闹到外头。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总归是有人要管的。
不管是朝廷言官的口诛笔伐也好,还是天下百姓的流言蜚语也罢。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沈竹心就此抽身。
可谁知林知茵才刚刚走到门口。
门口的那
些下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知茵面露错愕,茫然地回过头来看齐盛宴。
“侯爷,难不成你要为了那个女人幽禁我吗?”
“幽禁算不上,但是你忤逆家主,实在该罚,回去闭门思过吧。”
齐盛宴没打算重罚,但是也没打算就此放过。
林知茵眼瞧得齐盛宴都做到了这个地步。
她又怎么可能不嫉妒?
“侯爷,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只护着她?好啊,你要与她同流合污是吗,那我就在这里喊,喊得外面人尽皆知,喊得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沈竹心究竟做了何种大逆不道之事。”
本来林知茵也不至于这么疯魔的,可是她亲眼目睹了齐盛宴对沈竹心的偏爱。
甚至为了沈竹心,不惜违背了这么多年的祖宗礼法。
这样的偏爱,凭什么就不能是她的?
齐盛宴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从林知茵身旁擦身而过的时候,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
“你若是要喊,那你随便喊就是,只是你的声音,永远不可能传出侯府,也永远不可能为外人所知,这一点,你知道就好。”
听到这话,林知茵只觉得如梗在喉。
“侯爷,
难不成你要只手遮天吗?”
齐盛宴难得对林知茵露出了一个笑脸。
“林氏,你错了,这侯府的天原本就是姓齐的。”
齐盛宴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林知茵却只能一脸木然地坐在地上。
过了很久之后,她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的父亲不是跟她说,身居高位的男子这辈子都只知道钱和权。
男女情爱如浮云,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她就是知道这个道理后,才选择嫁入了宣平侯府。
既然这辈子注定无法真心换真心。
那她就要为自己选一个大好的前程。
可为什么齐盛宴却与她父亲说的不同。
而这份不同又偏偏给了沈竹心那个贱人。
林知茵当真是不甘到了极点。
她也如之前所说的那般,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她这是在控诉沈竹心的私心,也是在控诉齐盛宴的偏心。
可无论如何,她的头顶都只有一片四四方方的天。
林知茵哭喊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是直接被人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