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自然是说了的。”
流苏欲言又止,斜着眼睛去看自家小姐的反应。
她是林妙玉的贴身婢女,自然知道林妙玉对齐盛宴有多痴狂。
看着林妙玉的脸色陡然一白,流苏更不敢将齐盛宴说的话转述出来了。
可偏偏林妙玉却是个不依不饶的。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对齐盛宴可谓是倾尽所有。
为何他还是爱搭不理?
“那侯爷究竟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他就没想过过来探望我?”
林妙玉步步紧逼。
流苏小脸皱成了一团,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哭腔。
“小姐您就别问了,您还是好好养着,身体要紧啊。”
“流苏!”
林妙玉容不得别人糊弄,低声呵斥了一句。
林知茵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她狠狠拽着流苏,把人拉到了跟前。
“让你说话就说话,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糊弄主子吗?”
流苏腿下一软,立刻跪在了她们面前。
“流苏自然是不敢的,只是侯爷从未曾想过来看小姐,小姐又何必探究到底。”
“你这丫头越发混账了,我要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你且说,他究竟是怎么回你的?”
林妙玉是不到黄
河不死心。
流苏无奈,只能将话如数转来。
听到外人二字的时候,林妙玉的呼吸都停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着奴婢。”
流苏赶紧上前,拍了拍林妙玉的后背。
一旁的林知茵却突然急了。
“什么意思?合着我也要被拘在这儿?他们是疯了吗?我可是侯府正室。”
她说完,红着眼眶看向了林妙玉。
“这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处境也不会这般艰难。”
林妙玉这会儿正在暗自神伤,一看自家姐姐又是这副模样,她顿感心灰意冷。
“姐姐,想当初我为你筹划的时候,你可未曾说过这种话,怎么?难不成这一计不成,你就开始责备妹妹了吗?你我可是亲生姐妹,若是当真生了什么龃龉,那就是在让那个贱人看笑话。”
林妙玉声声斥责。
林知茵听罢,只能一头倒在了小榻上。
“老天爷,我这到底是遭的什么罪?夫君不爱,婆母不疼,还有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自打嫁到了宣平侯府,她就没过过舒心的日子。
她可是堂堂丞相府之女,这些事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只会被外面那
些贱民嘲笑。
林妙玉却紧紧攥紧了被子。
她有自己的傲气,自然是容不得别人随意践踏。
“姐姐,事到如今,你我再哭也是无用,你可有想过,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林妙玉强撑着精神。
“还能是什么?你还想干什么?难不成还嫌现在的处境不够艰难吗?”
林知茵根本就没什么谋划的心思,俨然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林妙玉却突然就将她拽了过去。
“我的姐姐,你可是咱们丞相府的嫡女,你可不能这般自暴自弃,那贱人这般心机深沉,若是有朝一日她当真平安诞下一子,那你还有活路吗?”
林妙玉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说的话也是冷如寒风。
林知茵忽然一愣。
她不是没见过后宅的纷争。
她的母亲出身显赫氏族,可是在府中,却还是要紧着父亲欢心。
偶尔后宅有妾室不安宁,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如此这般,可不就是因为没生出能获取功名的男子吗?
这沈竹心如今就已经这般厉害了!
若是以后有了孩子,那岂不是要彻底踩死她们姐妹二人?
林知茵捂紧了自己的心口,心中阵阵后怕。
“妙玉,我们现在该如何?”
林妙玉看着她总算有了开窍的样子,嘴角带着一抹阴森的笑容说道,“还能如何?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痛失爱子才是啊,没了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心思去挽留君心,说不定她与侯爷从此离心,姐姐便能做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了。”
“是啊,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指定是不能留了。”
林知茵低声呢喃着,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如此这般,姐妹二人又开始谋划了起来。
恰逢下月十八,是沈竹心代表侯府去巡视铺面的日子。
林知茵提前派人跟那些人知会过了。
那些人敬畏林知茵丞相之女的身份,又想着她是侯府正室,再加上利益相诱,他们确实是心动了。
这侧夫人好归好,可就是太好了一些。
精明能干,搞得他们这些做掌柜的寝食难安,总是怕账面上出了什么岔子。
再加上侧夫人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从前他们倒是能够捞点油水。
可现如今面对着侧夫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敢含糊。
这日子难过了,总会生出些别的心思。
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沈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