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知茵喊打喊杀地冲了过来,沈竹心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夫人这是要如何?难不成夫人是忘记了,当初在老夫人的面前,妾身曾将腹中胎儿托付给夫人,夫人当时可是满口答应着要好生善待妾身和孩子的,如今若是有了什么差池,夫人唯恐难逃其罪啊。”
沈竹心倒是不慌不忙地把肚子都给怼到了林知茵的面前。
可林知茵却只能硬生生收回了手。
“你……你……原来你安的是这般心思,本夫人还当真以为你学着乖了一回,知道什么叫做上尊下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是平安降生,也该尊我一句母亲,如今想来,原来是要让本夫人投鼠忌器呀。”
林知茵总算是回过了神,当即便恨地咬牙切齿。
那满目怨念的模样,似乎是巴不得将沈竹心生吞活剥了。
沈竹心柳叶眉梢弯如月,笑得如那画上的嫡仙一般。
“夫人知道就好,尚书府之事刚刚平息,妾身奔波劳累着,也实在是累了,便不在此处招待夫人,夫人自便吧。”
沈竹心说完随意行了个礼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知茵瞧着,差点又气出了个张牙舞爪的模样。
含翠眼瞧
着自家主子又要失了分寸,赶紧就给拦了下来。
“夫人,这可是在院子里头呢,来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万一真要有什么事,侯爷指定是要问责的,这贱人打的就是这般主意,您可千万不要中计才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林知茵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随后主仆二人互相拉扯着回了自家院子,进门之后,林知茵又开始责打起了手下的下人。
长夜漫漫,终究是要有人彻夜难眠了。
尚书府之事尘埃落定。
次日清晨,整个宣平侯府又恢复了井然有序之态。
沈竹心心中的那块石头落地,昨天晚上睡了个一夜好眠,今日起了个大早,迎着清晨雾霭候在了老夫人的寿安堂。
老夫人醒过来之后,她还亲自伺候老夫人梳洗。
如此周到,就连老夫人身旁的陈嬷嬷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侧夫人不只是孝心备至,还是这般心灵手巧,瞧瞧这双小手给老夫人梳的这个发髻,眼瞧着老夫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陈嬷嬷和刘嬷嬷是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如此眼光毒辣之人,对沈竹心也是连连称道。
老夫人笑了个眉眼和乐,施施然拉住了沈竹心的手
。
“你瞧瞧你也当真是太懂规矩了,若是以前刚进门的时候这般,那自然是应当的,如今都是怀了身子的人了,实在不必为了我这个老太婆操劳。”
老夫人嘴上是这样说,可是脸上的笑容便未落下来过。
沈竹心搀扶着老夫人一路出了屋子,慢悠悠坐在了外面的正堂。
“妾身既然嫁入了宣平侯府,那便应当十年如一日侍候婆母,若能得婆母一时欢心,那便是妾身之幸。”
沈竹心如此乖巧温顺,着实是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了。
可偏逢此时林知茵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婆母,我看她是伺候侯爷伺候得不够周到,这才来婆母此处寻了庇佑,想来怕是别有用心啊。”
林知茵一上来就开始挑拨离间。
老夫人正在喝着茶,她眉眼微垂着,轻轻吹了吹茶盏里面的茶叶。
这本来还是满心欢喜,结果一听林知茵这番话,脸上的喜色便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知茵儿媳啊,你可是府中正室,有些话我这个做婆母的本不必耳提面命,就当是给你留了面子,可你怎的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越发没规矩了呢。”
老夫人说完砰的一声将茶盏落在了桌上
。
沈竹心听着,立刻便起身站到了一侧。
林知茵一时有些哑然,她承认她刚刚的确是逞了口舌之快,但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好一顿教训。
她看了一眼沈竹心那副故作乖巧的样子,心中是越发愤愤不平了。
“婆母啊,儿媳好生冤枉,只是沈竹心不知怎的惹了侯爷心中不快,侯爷昨日歇在了书房,也不见她过去伺候,如此这般当真是没了规矩。”
林知茵开口便告起了状。
沈竹心自然也不能凭她空口白舌便将这罪名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只能如实答道,“婆母,侯爷并非与妾身置气,不过是朝政繁忙,这才歇在了书房,昨夜妾身差人去送了宵夜,侯爷一切安好。”
老夫人听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神色一变,冷冷地看向了林知茵。
“你可听到了,这竹心儿媳怀着身子尚且记得去书房送上汤食,如此这般,你可曾做到了?”
面对着老夫人的责问,林知茵一时哑口无言。
眼看老夫人又要开口责罚,外面却突然就闹了起来。
一听外头热闹得很,老夫人也没了和林知茵讲道理的心思,只是立刻让刘嬷嬷前去瞧瞧,看看前厅到
底是出了哪档子事儿,怎的这青天白日的,喧嚣至此。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嬷嬷便神色匆匆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