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茵连忙抬手拢了拢发丝,抹了胭脂的脸上露出淡笑,想要装出沈竹心温婉大方的样子。
“婆母,妹妹平时于府中管的事宜就够多了,哪里还有这个闲心去操办婆母您的寿宴。”
“她若是做不好、搞砸了,不光会让婆母您伤心,还会让侯府成为宾客口中的笑话。”
“不如……此次寿宴,就交给妾身来操办吧?定然可以为婆母操办得漂漂亮亮的!”
她的一字一句,都在贬低沈竹心。
她的算盘珠子打得响,知道如果能借此立功,肯定能讨得婆母和夫君欢心。
初嫁入府便能担起如此重任,那绝对是贤妻良母!配得上侯府正夫人的身份。
她是这样想的,沈竹心也猜得出来。
沈竹心只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争辩、争取。
老夫人看着这个刁蛮任性、难担大任的正夫人,心中很是不快。
太急功近利!
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林知茵咬了咬唇,倔强开口:“不论怎么说,妾身都是正室,理应做这些。”
齐盛宴深吸一口气,忽然问了沈竹心一句:“你意下如何?”
沈竹心微微一愣,刚才她还在看戏呢
……
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齐盛宴分明就是在给她挖坑。
至于此事……
沈竹心是不会轻易将寿宴主办的权利让给林知茵,否则以她的个性,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日过!
正了正脸色,沈竹心淡淡一笑:“妾身全听婆母与夫君的安排,不论寿宴操办一事是否交由妾身来代为处理,妾身都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她话音刚落,老夫人慢慢点头。
“甚好,甚好,就该是这般。”老夫人这次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齐盛宴也有那么一瞬勾起了唇角。
沈竹心果然聪慧过人,再怎么难以回答的,都能让她说得滴水不漏。
林知茵面色一白,恶狠狠瞪了沈竹心一眼:“不过是一个尚书之女,你知道寿宴应该如何操办?别来丢人现眼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沈竹心连忙用袖子遮挡住嘴,才没有将脸上的笑露出来。
她如何不知道?
上一世,作为当家主母,别说是寿宴了,便是比寿宴更庞大、更隆重的宴席,她都操办得相当漂亮!
林知茵看见她弯起来的眉眼,还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忘了自己还要装出贤淑
的形象。
她倏然转头看向齐盛宴:“夫君!此事你当真不管管吗?沈竹心何时将妾身这位正夫人放在眼里过?”
齐盛宴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她又何时说过轻视、诋毁亦或者辱骂你的话?”
林知茵张了张嘴,可惜哑口无言。
老夫人被吵得头疼,捏了捏眉心。
沈竹心忙倒上一杯新的清茶,双手递上去,让她喝了静静心。
“好孩子。”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眼中对沈竹心的怜爱更甚几分,“此事就交给竹心来操办吧,她有库房钥匙,要筹备起来也方便,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勾心斗角,摆了摆手,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厅内,如今就剩下沈竹心和林知茵,还有她们的夫君齐盛宴。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心思各异。
“哼。”林知茵咬了咬牙,眼中闪过阴毒,“本夫人就好好看看,看你能办得多漂亮?”
沈竹心从容不迫,淡淡点头:“不劳姐姐费心了,我自然可以将婆娘的寿宴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
林知茵气得脸红脖子粗,愤然一甩衣袖,当众转身离开。
连半句告辞的话都没有,
实在失了礼节。
“你就不怕…”齐盛宴冷不丁开口说话,“她暗中给你使绊子?”
他指的是操办寿宴的期间。
沈竹心轻轻摇了摇头,头上的玉簪吊坠随之微微晃动:“怕?我怕她就不会使绊子了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竹心眼中微光闪动,见不到半分胆怯、忧虑。
她又想到了,如果齐盛宴知道林知茵之前早就派人偷偷将她的院子给砸了,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见沈竹心要起身告退,齐盛宴大手一伸,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搂在怀中。
“她若是欺负了你,你大可以服个软,找本侯。”齐盛宴眼眸深邃,像是汪阳要将沈竹心吸入其中,“本侯定会为你做主。”
沈竹心性子怎么就这么倔?
也不为他争风吃醋?像是根本不在意他这个夫君一般,先前还迫不及待要为他纳妾……
沈竹心原本下意识想挣脱,旋即还是选择乖乖待在他怀中。
她红唇轻启:“夫君平日事务繁忙,这些本就是内宅之事,怎么好让夫君为此烦忧?”
齐盛宴磨了磨牙,微微眯起眼睛,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真拿这女人没办法!
沈竹
心耳尖通红,就连眼尾都羞得泛起了水润:“夫君!”
见到她这模样,齐盛宴心情顿时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