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叔!”
“阿树…回来了?”
“没受委屈吧,阿树?”
南街,陈树带着简应歌一路回应族人的关怀。
笑的合不拢嘴。
这帮当家的汉子回来听闻陈树的举动,感激不已。
不少碰到陈树拉着他就要去家喝两杯。
回到自家小院。
春娘已经在等候了,虽说看着还有些虚弱,但脸上的气血好了许多。
一身紫色的罗裙,乌黑的秀发高盘,依旧插着木簪,乍一看有点亭亭玉立的感觉。
“当家的…你没事吧?”
许是见有外人,春娘小手攥着衣角,声音都低了不少。
“没事…”
“春娘…我给你介绍,这是简应歌,简兄弟!”
“简兄,这是我婆娘…春娘!”
陈树分别给两人介绍。
简应歌上前一步拱手郑重道:“嫂夫人…贸然来访,打扰了。”
春娘大概是头一次听到这么郑重的称呼,连连摆手,缩了缩脖子有些局促:“不打扰…不打扰…”
这个样子倒是让简应歌有些尴尬起来。
陈树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春娘的肩膀:“简兄勿怪,我这婆娘少见世面,头一次听人叫她嫂夫人…哈哈哈哈…”
“来…咱们屋里坐!”
春娘偷偷的瞟了一眼自家男人,见他不责怪自己丢脸反而替她说话,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跟着笑道:“当家的,你们先去坐,我这就沏茶。”
简应歌又拱了拱手,这才跟着陈树往堂屋里走去。
两人才落座,小院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
陈树抬头一看,几个妇人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
远远的见陈树要起身,赶紧摆了摆手,高声道:“阿树,你们聊着不用管我们…”
“就是…你茂哥说家里来了客人,怕春娘忙不过来,我们就过来搭把手。”
一行人簇拥着春娘径直进了厨房,摘菜的摘菜,拿柴的拿柴…手脚都麻利的很。
简应歌由衷的叹道:“陈兄…好福气啊。”
“我之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像陈兄族中这般的氛围,很是少见。不像是宗族子弟,反倒充满了乡村的烟火气。”
陈树一愣。
他可没见过别的家族是怎么个样。
不过简应歌这话倒是没说错,有时候他也不可思议,一个偌大的宗族,虽说是分支的分支,但单看这住的环境怎么都与大族这两个字差点意思。
“简兄!别的宗族难道不是这样的?”
简应歌摇了摇头:“很少…”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跟随师父应邀去一个大族治病,他们各房之间竞争的很激烈,远不及陈兄族中和睦。”
“兴许正是这种的环境才能培养出陈兄这样的人吧!”
简应歌见陈树一脸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扶风镇是个小城,尚不明显。一些大城的宗族子弟,虽说遇到灾祸也能身先士卒,但对于普通人多带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倨傲。”
“像陈兄这般能平等看待的,少之又少…”
陈树:…
可不平等看待吗?
几天前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还他妈是个社畜好吧。
不过他也乐于简应歌有这么个印象。
两人越聊越开。
陈树趁机问了不少有关于诡修一道的事情,心里对这个世道诡道修士的处境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怎么说呢…
自从一百年前凤鸣郡生境作乱,祸害了几百万人后,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对诡道修士的印象急转直下。
甚至那一段时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说是阴沟里的老鼠都不为过。
也就最近这几十年情况才有所好转。
另外他还了解到,其实多数人走上诡修一道都是迫于无奈。
有些甚至莫名其妙的融合了诡器,或者碰到诡异事件后为了活命不得已主动融合诡器。
这种没有规律随机到玄幻的诡道之路,也是朝廷再打击一段时间后彻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根本原因。
有宗族的还好一些,就比如陈树这种…
一些散人的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不少都破罐子破摔,随心所欲造成不少大案,这也是他们被称为诡道妖人的另一个原因之一。
……
饭后,夜幕降临。
两人在都有意结交的情况下,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
简应歌的称呼也从陈兄变为了树哥…
这厮看着威猛,实则比陈树还小一岁,难怪进门就称春娘为嫂夫人,感情不是客套。
小院门口。
陈树送别简应歌。
这人闲不住,见外面第一批次的一部分百姓已经开始撤离了,他要去看看…
两人约好,下半夜再来汇合,一同出门为禁卫查漏补缺。
其实这也是陈树要求的,毕竟发育才是王道。
简应歌走后。
陈树回到堂屋,先是郑重的在祖宗灵位前上了三炷香后,这才静心的坐下梳理有关上宫八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