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那八角灯笼内的火苗跳动,仿佛是能量不足撑不起燃烧一般。
陈树的手尝试着摸在春娘脊背上龟裂的地方。一股由衷的贪婪和渴望自八角灯笼内传出。
“好像…能控制了?”
陈树心里一喜,缓缓的控制起八角灯笼旋转的速度。
下一刻。
一丝丝黑气缓慢的被吸入体内,八角灯笼内的火苗仿佛得到了未知的能量,颜色越来越深,绿的发暗!
这次他能清晰的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在身体内蔓延,生机缓缓的流逝。
皮肤上的斑点越来越多,逐渐失去光泽,变得坚硬起来,那厚厚的角质层如同枯树皮。
“嗤…!”
手边的正阳符突然炸裂打在陈树的身上,一股灼热的痛感出现。
“正阳符生效了?对我?”
陈树心里一惊,随后一喜。
三四张正阳符的威力才带来这么点痛感,这层枯树皮角质的防御力可想而知,而且他有种莫名的力量充沛感。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怀里的春娘变轻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原身体内?原身就是因他而亡吗?怎么规避生机流逝?有没有办法补充生机?”
“若是能补充生机,这八角灯笼岂不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无数的疑问笼罩着陈树,同时脑洞大开的他心里涌现出层出不穷关于八角灯笼的用法。
时间渐渐流逝。
春娘脊背上的鬼脸越来越黯淡,呼吸也平顺了许多,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担忧。
在她的眼里,此时的陈树身体干枯,皮肤发青,一条条紫色的纹路有规则的浮现。一头长发已然变为青色,眼睛发绿像是蕴藏着鬼火,眼睑下两条狼牙状的紫色纹路如同泪痕。
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周身弥漫着的气息阴冷刺骨。
简直…非人!
“噗嗤…”
随着春娘背上的鬼脸彻底消散,一股阴冷的鬼火自陈树身上窜出,整个人沐浴在火光之中。
他却毫无所觉,意识变得混沌起来,身体在此时此刻好似成了累赘,如同囚笼。每一个动作的操控都延迟了越多,仿佛距离他十分遥远。
而相对的八角灯笼却越来越亲切,操控起来如臂使指。意识仿佛和它融为了一体,每一个构造都是如此的清晰。
灯笼内一角印记的用途了然于心。
“焰闪?”
陈树已经干瘪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火焰跳动之后。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骤然的出现在堂屋里。
香灰组成的长蛇,悠然的游了过来,继续盘绕。
恍惚之间。
陈树好似听到了无数的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
“陈树…!”
“陈树…!”
“乖孙…!”
“儿呀…!”
这些声音有男有女,交织纠缠在一起,充满了担忧。紧紧的将他围绕着,无尽的黑暗中,一只只手随着声音出现在灯笼内,费力的往外拉扯…
“轰…”
陈树迷迷糊糊的仿佛突破了某种屏障,再次出现在身体里。堂屋里的一切清晰的映入眼中,那种遥远的距离感消失不见。
“当家的…!”
陈树闻声回头,东屋的门槛内,春娘光着身子费力的往外爬,眼泪连连…身体都磨出了血印。
“春娘…”
他清晰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下一刻,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
不知过了多久。
陈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东屋的床铺上了。外面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厚厚的角质层如同盔甲,冰凉刺骨,覆盖周身所有的皮肤。
“春娘?”陈树高喊道。
“砰!”
外面咣当的一声响后,春娘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她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病恹恹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
“当家的,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小便宜捡那只金簪的…”
陈树摇了摇头,安慰道:“别自责了,谁也没有长前后眼。”
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还原原身的性格和说话方式了。
外面凄惨叫声,听的人心里发毛,显然发生了不知名的变故。
陈树走到堂屋里,祖宗灵位前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飘着青烟,一层微弱的灵光笼罩整个屋子。
抬眼往外瞧,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充斥着薄薄的雾气,一股阴风吹过…令人十分舒适?
陈树看着穿着棉袄依旧冻的瑟瑟发抖的春娘,再看看自己,只觉得特别荒唐。
“当家的…你昏迷一天了。我本想出门找山哥让族里看看你的情况,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昨晚的鬼东西…要不是族里发的正阳符,我怕是都回不来了…”
春娘抱着陈树的胳膊,眼泪连连,满是恐慌之色,显然是被吓坏了。
陈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院里的门窗都被钉上了木条,上面贴着正阳符,这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