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跟着王强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我自然是相信包子姐一家三口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但王强和他老婆都坚持要我们跟着,我本以为王强比他妻子要勇敢许多,但一个被窝终究是睡不出两种人来,我还是高看他了。
正好医院也没什么病人,我们就当是陪护在这住一晚上吧,如果工作人员不愿意,我们花钱租几个床位也不是不可以。
王老太太已经被转进普通病房了,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别的事情,无心管他,还是王老爷子脑袋灵光,知道请个护工,先临时照顾几天。
至于王强和他媳妇,估计早就将这老母亲忘没影了,如果说王老太太身体不好,没撑住的话,那么,死里逃生的那一夜真就成了他们母子二人能见到的最后一面了。
现在这事情基本也干一段落了,王老爷子是想着自己去照顾老伴,虽然请的不是专业护工,都是十里八村出来打个零工的老年人,年纪说是比王老太太小,也小不了多少,但就算是这样,一天也是要几十块钱的。
可谁承想,我们一进门,那老太竟不在床上,那护工也没见到影子。
这可急坏了王老爷子。
“老婆子,你在哪儿呢,老婆子。”老爷子十分焦急。
只听见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十分沉闷的声音,“还没死呢,叫什么叫,叫魂呢。”
“吱呀”,是开门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寻去,只见王老太太正扶着一个木头凳子站在厕所门口。
老太太一头白发,但是今天一点都不凌乱,反而是用发网扎了一个小小的发髻,就是那种老太太专用的发网,黑色的,把头发挽在脑后发根处,然后拿银色的u型夹固定住。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在我们那只有年纪特别的的老太太才这样盘发,像我奶奶那一辈人,只是拿u型夹在耳朵两侧固定住头发,为了防止夹子脱落,我奶奶都是拿输液的软管剪下一截来套在u型夹开口的那一侧,这样就能保证头发一天都束在耳后不脱落。
“赶紧来扶着我,兔崽子你在那发什么愣。”
“是,是,娘。”
这王老太太看起来是个十分直接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像王老爷子那么循规蹈矩,老太太穿着斜襟的蓝色褂子,裤子还是穿的宽腰的裤子,这打扮像极了上个世纪的人,果不其然,当我从头打量到脚的时候,这老太太居然虽然不是小脚,但多半是后面放开的,因为那脚的尺码看上去也就最多不超过三十五码。
我跑到老太太的窗前看了眼床头卡,上面明晃晃的写着,92岁。
天呢,这什么情况?也没见王强有啥兄弟姐妹,难道说是老来得子?
“娘,爹给您找的护工去哪了,您咋自己去厕所呢。”身后传来王强的声音。
“请护工不得花钱?我们家又不是有钱人,不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么,还得留着钱给我孙子上学呢。”老太说完还不忘挑逗了一下自己的小孙子。
“那也不能省这个钱啊,您之前都啥状况了,现在还自己东跑西跑的,多危险,您孙儿再重要也没有您重要啊。”
这王强看起来也挺孝顺的,说话的时候尽是哭腔。
“你上一边去,数着你能装,你这么厉害倒是把你几个姐姐接过来享几天清福,你这几个姐姐哪个没早早的下学为你操劳,现在她们日子也不好过,我这病不要让你姐姐出钱,记住没,臭小子,没啥事别找你姐,等咽气了再通知也不晚。”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这么说我倒是能明白几分了,看来王强是这个家里最小的男孩,也是唯一的男孩,不过看王老爷子和王老太太不是那样重男轻女的人,多半应该是上一代霍霍的吧。
哎,封建思想害死人啊,没有钱还非要生那么多,生不出男孩来就一直生,可是话说回来,在那个年代,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个时候,长辈就是天,做儿子的只能唯命是从,做儿媳妇的更是被婆婆百般刁难,旧社会,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老太太被搀扶着一点一点地从卫生间挪了出来,“你们别担心,我只是平时不让护工住这儿了,饭还是要让她帮我买的,这活我自己干不了。只是平时上个厕所喝口水啥的,我扶着凳子自己就能办到,放心,我不傻,我只是想少给他俩钱罢了。”
说话间,老太太就挪到床上坐下了,王强把病床的前半块升了起来,以方便老太太坐着的时候有点支撑。
接下来老太太的话让我们十分的震惊。
“都处理完了?是那车的事吧,强子,你们有没有事,那夜没出事吧。”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这老太怎么知道。
老太看我们不说话,便继续说道:“看来是被我猜中了,既然现在能回来,就说明事情有进展了,而且我这也能起来床了,应该是越来越快了。”
“娘,您是怎么知道的。”还是王强当了我的嘴替,我现在十分好奇,这老太太是不是也是个超能力拥有者。
老太太把双腿一盘,倒是在床上摆起谱来了。
“还记得娘供的那座观音不,娘梦里梦见了,那天晚上,去医院的路上,我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