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一整个弄出来,那我们就给他大卸八块!
说干就干!
王家租了切割机,又借了几个小货车,我们便准备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一来是节省了人工这一块的支出,二来是那三具尸骨当初有掩盖的迹象,怕被人认出来。
这还真是个大活,虽说王老爷子现在住的房子是王强结婚那会重新翻盖的,但是山区翻盖的房子并不像平原地区那样豪华,一般就是盖几间平房,盖几个偏房,能住就行了,大门口也是十分简陋,又窄又小,只能供人通过。
所以,要想从这个门把这车运出去,那就不是大卸八块的问题了,可能大卸一百零八块都不能够。
“这切割机今天可是要遭罪了。”
我不好意思直接说人家房子简陋,大门口太小,只能委婉地说一下施工的困难,毕竟王强只借来了一个机器,干起活来,难免是很慢的。
王老爷子这岁数了,为人处世方面那是没得说,我话刚出口,他就听明白了。
“哎,这十里八村有切割机的人也不多,这还是以前别人干床子剩下的,我们将就着用吧,就是这门口太小了。”
老爷子摸着下巴,那动作像极了那些捋着自己白胡子的老头,然而,王老爷子胡须剃得一根不剩,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捋啥。
片刻,才开口道:“不行就直接把那边房子的大门拆了,反正那边房子本就破败不堪了,院墙啥的也都是用土砖垒的,等这活干完我再用泥土和着麦秆做成土砖垒起来就是了,这倒是不费钱。
这老爷子看上去可比王强强多了,别看一把年纪,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一伙人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的拆家环节中。
那三个鬼物此刻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是大白天,人多嘴杂的,再加上现在村里也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被人看出点猫腻来,也是麻烦得很。
我突然想事来,便想着先与他们商量一下。
“您贵姓?”我客气地跟男人打着招呼。
“萍水相逢,你我却如此有缘,本也没有不告知姓名的道理,只是死也死了,留个名字以后在这世上也查无此人,何必留一牵绊呢,如果你只是想要个称呼,便随便叫吧。”
有意思,他之所言,我之所想。
平日里,我也觉得一面之缘比泛泛之交要强得多,毕竟陌生人没有太多的戒备。
人与人之间万一有了过多的交集,反而就不纯真了。
也好。
“那你生前最爱吃的水果是什么?”
“你生前最爱吃的饭是什么”我又指着那人的妻子问道。
“一种野果,长得跟苹果差不多,但是比苹果小得多,也就跟一个核桃那么大吧,如果非要问叫什么,我们老家管这叫果帽子,你看着叫吧。”男人道。
“那以后我就管你叫帽子吗。”我十分友好地说道。
“行。”
紧接着,我便把目光投向女人,那女人不知为何脸上洋溢着一种迷人的笑,好像我问她爱吃啥就好像跟她说情话一样。
不过听完她说的话,说我之前说的那是甜言蜜语都不过分。
她娇羞着脸说道:“我老公以前就因为我喜欢吃小笼包一直喊我包子的,你要喜欢,姑娘你也可以这么喊。”
包子,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喜欢用食物起名字了,我接着便问道,这孩子不会叫冰糖,汤圆之类的吧。
“不,她叫一一,大名小名都是一样的。”
我听完,便觉得后背发凉。
这名气得太大了,还是个小姑娘,哪能担得住啊。
哎,反正人已经没了,就不想这些了。
我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提醒他们,等到投胎了,记得换个名字,别再把这一世的霉运带到下一辈子了。
几个人沉默不语,我知道他们心里已经知道自己再投胎实在是很难了,毕竟已经当孤魂野鬼当了两年了,地府的门对他们还开不开放都不一定了。
一想到悲伤的事情就容易忘记正事,我本意不是来这跟他们打趣的。
“说句不太应景的话,一会这车挪开,尸骨露出来,我们得想办法给这尸骨一个身份才行,你们当时身上有证件之类的吗,要是这事我们自己不能解决,那可就麻烦大了去了,等着那群整天光会喝茶的人办这事,还不知道要干到猴年马月。”
“包子姐,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问帽子哥的,但是这名字实在太土了,我不想叫。
包子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先生他是个律师,这事他比谁都想的周到,我们出门在外势必是带着证件的,他早就藏好了,等车一挪,这身份自然也就昭告天下了。”
“那得提前放进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这证件是从别的地方拿过来的,那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尸体出现在自己家里,尸体的证件我们还不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这可找谁说理去。”我着急忙慌的说道,这都辛苦这么久了,可别最后出岔子。
“哎呀,你放心吧,我先生是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男人,怎么可能这点事都做不好呢,早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