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起身便冲门外走去。
“老公,要不,我们先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这也闹腾了有段时间了。”
见他只字不提外面的声响,我便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要不按照他这性子,怕是那人在外面喊破了喉咙,也不会理睬半句。
谁让那人惹了他的心上人,未曾谋面,先把雷线拉了。
我想,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山里人家多半睡得早些,这个点来砸门,多半是出了大事了,毕竟那天群蛇出动,十里八乡的都觉得我们这卧虎藏龙,一个个都是活神仙,深夜到访,听声音又如此急切,必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老一辈的人十分的讲礼信,很多文化上的东西在山里留存的十分好,深夜叨扰,绝非偶然。
我小时候是也是在山里长大的,所以看到山里的人总感觉十分的亲切,随着时代的迁移,年轻人多多少少有些变味,但老一辈的淳朴善良、真诚友善,还是那般。
当然,我只是说相对,这世界从来就不缺坏人。
“要不还是先看看怎么回事吧,听这声音,应是十分急切,如果我们一直不闻不问的话,怕是人家也不会停歇,那样我也无法入睡不是。”
我试着将这事情往我身上靠,毕竟于我有益的话,十一肯定会出手去做的,毕竟,他爱惨了我。
“行,那你躺着别动,我去看看。”
“别,万一有什么稀罕事呢,我可不想错过第一现场。”
我故意扮了个鬼脸,面部强行挤出来了一朵花。
他知道我这人爱凑热闹,肯定会答应的。
我承认我这个行为不好,但是平淡的生活真的急需一点精神上的冲击,当然,我只限于看,不会上去指手画脚,就是碰上急需帮助的人我也几乎不会伸出援手,毕竟近几年案例上的奇葩事见的太多了,这让我对人性的恶有了深入骨髓的概念。
“行,那穿衣服,我们出去。”果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大半夜的,叫叫叫,当我们这是警察局呢,二十四小时接受案件么!”
一出门就碰见柳公子抓耳挠腮地怒骂。
这家伙裹了个雪白的浴袍,虽说睡眼惺忪,头发凌乱,但看上去依然美得很。
这家伙别看是个异类,但是比人精致的多了,我们为了舒服,在家都是穿简洁的睡衣,人家可不,人家穿衣服永远都是为了好看,一一律都是雪白的袍子,不管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心情好了,还得自己泡点茶,喝点酒,小杯子一端,实在是优雅。
前几天还说,要买个唱片机,体验一下复古的感觉,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就是在装,就像有人喜欢胶卷相机一样,本就是被时代淘汰的东西。当然,就是有人喜欢失真的感觉,但柳公子,绝对不是,他就是装!
“走!拿个扫把把他丫的赶走!”瞧,说曹操曹操到,这眨眼的功夫,就装起来了,就他那样子,看见人家可怜兮兮的就心软了,能忍住不管就不错了,还说什么把人赶出去,绝无可能。
还没出门,这戏就看上了。
一出门,柳公子就开始嚷嚷:“叫什么叫,大半夜死人了啊,就开始叫,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大门走去,他那头发是散落的,一阵风从他的发间吹过,发丝在空中翩翩起舞,好生柔美。
一推开门,这家伙就收起了他那骂骂咧咧的嘴脸,这意思,坏人还是得我们来做。
我还没来得及上下打量一下眼前之人,十一就面不改色的拒绝了人家:“闭关期间,恕不接待,请回吧。”
眼前的人一听直接急眼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们面前:“道长,我知道你们在闭关不见客,但是方圆十里我老头子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我怕再晚来一会,我们家要一失五命啊。”
真让柳公子说中了,刚刚说人家怕不是死了人,这眼前的老者说可能会一失五命,这跟死绝了有啥区别。
我忙扶老人起来,不管我们这事管不管,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老者跪在地上。
“老爷爷,您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实在是我们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轻易中断,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我们也给您出出主意,能帮上的尽量帮一把,您看如何?”
说这话之前,我用余光瞅了一眼柳公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变化,我想,如果真是有大事,也不是不能帮。
说实话,虽说拜师那晚柳公子是跟我开玩笑,但我实际上是记在心里的,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了我可以思虑至此,我怎么一味任由自己的性子来,他如果铁了心就是不管,我也不会多说的。
眼前这位老者头发早已斑白,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沟壑纵横的痕迹。身上穿的也是几十年前的中山装,深蓝色的,还带着一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帽子,深红的眼眶,但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出来。
我搀扶着老者来到院子里,他坚持不进房间,或许是怕自己失态吧,院子里毕竟光线差,脸上的变化看起来也没那么明显。
我们几人在凉亭里坐下,本想去给老人家倒杯水的,可是被他制止了。
“没时间了,”老人摇摇头说道。
“道长,我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