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严重的毒,只是不能用内力而已。”沈凛笑着拉起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
有她在身边,就仿佛已经回到家,身心都进入一种极其安宁的状态。
战场上那些厮杀和风雨,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怪不得我看你好像没什么力气。现在还没有解毒吗?”叶清欢问。
“这是白冲死前研究出来的毒,军医解不了。等回京,让宋老看看。”沈凛说。
说到白冲,叶清欢就想到白艳艳。
她是白冲的师姐,应该能解这种“无伤大雅”的毒。
可惜她只能接收白艳艳写来的信,无法联系上她——白艳艳如今在西夷游历,居无定所,不好找。
得赶紧写信给常明,若他还没离开西夷就去找找白艳艳。
叶清欢目光流转,想到了解甲归田的事,问:“如果将军一直不能恢复体力,以后还怎么带兵?”
“那就不带兵了,告假回京。”沈凛不在意地说。
“真的?”
“还能有假?我都没有力气武枪弄棒了,上战场不是去送死吗?再说了,哪个兵会服一个无能的将军?”沈凛说得云淡风轻,突然话题一转,“沈容死了,是吗?”
叶清欢点点头:“是的。他死在狱中,死前承认与西夷私通,欲置你于死地。”
“他的死,不正常。他不是那样容易放弃的人。”沈凛的语气,慢慢变得严肃。
叶清欢也跟着凝重起来了:“那日是我陪母亲进宫的,没想到皇上如此偏袒长公主。竟用沈容的死,来揽下所有罪名。”
“母亲现在如何?”沈凛问。
“受了刺激,如今住在我们府上。苏妹妹照顾着,应无大碍。”
“那就好。清欢,谢谢你。”
“谢我什么?”
“家里闹成这样,你还愿意让她住我们家。我接到沈容死讯时,也想过母亲的以后。”
沈凛长叹一声,愁上眉头。
他本不愿再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的苛刻和冷脸,总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不被爱的孩子。
可如今沈容死了,若他不承欢膝下,难道要让老母亲孤独终老吗?
“我已经为你想过了。以后她爱住在哪儿,就住哪儿。我不敢保证有多孝顺,至少不会为难她。”叶清欢轻轻地笑了。
沈凛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这样大度?”
“不是大度。是不想让将军落人口舌。”叶清欢说。
沈凛感动得心潮澎湃,如果不是胸前有伤,他一定立刻把她揽进怀里,狠狠的拥抱。
“如果我不能恢复,以后就带你游山玩水。母亲住在家里,自有锦绣和佣人照顾。”
“太子不需要你了?”叶清欢问。
“他需要的是沈家军,夏骁聪慧,经此一战已经升副将。也许太子愿意让沈家军换个姓氏呢?”沈凛说。
叶清欢没想到他放权能放得如此坦荡,心里安定了许多。
提前放权,高洵以后就不会再疑心沈凛。
不带兵,便不会战死沙场。
她终于敢开始相信,这辈子可能收获了真感情。只待她解毒,便有机会和他白头偕老。
只是她的毒……
想到自己的状态,叶清欢垂眸掩去情绪,并把夜明珠也收了起来。
车里的光线又暗了下来,沈凛心满意足的歪在软枕上,当真没发现叶清欢的情绪变化。
他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极了。
但愿往后余生,一直幸福。
“对了,你见到嘉和县主了吗?”叶清欢问。
“见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有沐枥保护,西夷没有人敢欺负她。连帝后,都得给嘉和面子。”
“她写信说我提了提身世,真是匪夷所思。起初我还持着怀疑,既然你亲眼所见,我就放心了。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就怕咱们皇帝不舍得放人。”
“沐枥的和谈条件之一,就是不准剥去嘉和县主的封号,嘉和县主有权决定去留。为了两国和平,皇上必须答应。”
“那以后,和西夷就不会有战争了。”
“短时间内是如此。”
……
叶清欢加入车队,便主动担起照顾沈凛的责任。
沈凛哪舍得辛苦她?
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她的手。
秦宝琛嘲笑:“夫人一来,将军就恢复得可快。之前,喝口水都需要我递,事可多了。”
“我多磨磨你,你将来才懂得照顾妻子。”沈凛理直气壮。
秦宝琛气得翻白眼:“又秀恩爱……”
不日,车队进京,沈凛的伤也好了许多,能下地走动。
太子高洵亲自出城迎接:“沈将军辛苦了……”
“殿下,末将无能。只初步进行了和谈,没能带回嘉和县主。”沈凛说着就要下跪,高洵拦住他。
“将军身上有伤,不必行礼。”
“多谢殿下。”
高洵打量着沈凛,越看越不对劲儿。
沈凛主动交待中毒至今未解的事,叶清欢趁机说:“恐怕将军的毒,是解不了。”
“那怎么能行?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