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下来,才知道:头前带路的老者正是‘苍山六隐’中的老二绿竹翁,那斯斯文文率先招呼的乃是老二梅先生。至于端坐上首的这位儒士,虽然位列众人之首,却自号‘青松客’看叶寻秋暗暗思量,那‘苍山六隐’也毫不避讳。甫一落座,便告知了来历。原来:这几人起先都曾是前朝官吏,只因不愿在明朝做官;便混迹江湖也打出了一些名堂!只是后来眼看朝廷对功臣大肆屠戮,锦衣卫又横行无忌,这才相约隐居避祸。却不料!由于早有夙怨,不但被巨鲸帮惦记,而且还招来了岭南四凶觊觎‘方才只因并未知会众兄弟,我这才暂且观望掠阵’一番话说罢,那绿竹翁随即便又表达了歉意。
此时再说起话来,叶寻秋不但得知了元末明初群雄并起态势,而且还大致了解了那张士诚生平事迹。张士诚,原名九四,字确卿,泰州白驹场亭人。元至正十三年(1353年)攻取泰州,天佑元年(1354年)于高邮称诚王,国号大周,年号天佑。天佑三年(1356年)迁都平江(今苏州),继而攻取松江府、湖州路。龙凤十二年(1366年)高邮、淮安、兴化、濠州、湖州、杭州、绍兴相继被明朝大将徐达、常遇春攻取,平江被围。吴元年(1367年)九月,平江城破,被俘至应天府(今江苏南京),自缢而死,终年四十七岁‘此人仅凭二十条扁担起家,便打得一片天下!确实称得上英雄’一席话听完,叶寻秋不由暗赞。
‘只是可惜那张士诚偌大惊天财富,从此便失去了下落’见叶寻秋若有所思,座上梅先生也不由连连叹道。但碍于青松客一再张罗布菜,虽然叶寻秋反应冷淡;却也只能赔上了笑脸支应。席间,由于高谈阔论不断,又早早安排了住处;一席饭,直吃到月上枝头方才散去。住下后,得知此处暗藏玄机,叶寻秋哪能安心睡去?一阵辗转反侧下来,当晚便出门而去。此时月色甚好,眼见林间路径依稀可辨,未多思忖,叶寻秋便一头钻了进去。
却不料!外面竹林看似笔直规整,里面却路径繁杂,奇石遍布。整整一个多时辰过去,叶寻秋却还是仍在原地打转。再走下去,眼看怪石林立越走越暗,叶寻秋却也只能原路退出,只待明日再作计较。没承想!翌日说出了去意后,那绿竹翁却只说自己糊涂,凡事还需兄长主张才能作数。也确实分毫不差!次日午后刚到,便有人禀报,青松客等人已外出回来了。再次见面,众人还是一如此前的畅快热络。只是得知叶寻秋心意后,那青松客却只说机缘实属不易,不妨暂且安心住下。
见其一再拖延,叶寻秋心中立时便有一丝阴影掠过‘此人一再留我,莫非也是有意那张士诚宝藏?’念头一起,虽然感觉那梅先生始终话里有话,但再转念一想,野心求便也心下释然了。‘这苍山六隐一向被视作江湖正派,也从未听说过有任何劣迹!纵使他们有心留我,也不该将其与那邪派中人相提并论’心念及此,眼看执拗不过,叶寻秋却也只能暂时安顿了下来。
转眼又两天过去,虽然叶寻秋屡次提出了去意,但苍山六隐却总说先要拜会他的师门,不可失了礼数。想到人情来往也属江湖常事,无奈之下,叶寻秋却也只能假称师父早已死去根本无法会面。‘那鬼塚老者既与亡灵作伴,说他死去,自然算不得不敬’叶寻秋暗忖。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早已说出了去意。但怎奈对方始终热情不减,整日好意相待。情知不好硬来,叶寻秋便一直耽延了下去。
其间,虽然一直没能问出外出路径,但时间一久,叶寻秋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林间路径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暗含相生相克之理。往往眼看曲径通幽,转眼间便又黑幕压顶重回来处;循环往复之状,直比那桃花坞的五行阵法还犹有过之!正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天刚躺下不久,便听到了那桃花仙子的声音‘跟我来’不敢怠慢,一阵曲折穿越跟出后,果然就穿过山谷来到了山坳入口。‘江湖险恶,人心狡诈!还望公子回家,别再孤身犯险’看到叶寻秋出来,掠阵已久的鬼塚老人一声长叹交待后,立时便与那桃花仙子双双失去了踪影。
‘老丈屡屡劝告,彷如家中长辈!我也不该一意孤行才对’心念一起,眼看二人消失了踪迹,情知家乡已经不远,叶寻秋却也只能怅然返身重回大道前行。一路上,想起离家已久,当时又走的匆忙,奋力急赶之下,果然很快看到了家乡熟悉的场景。‘秋儿,回来了,是特意回来省亲的吧’刚进村口,就听到了村后于老四的招呼。
虽然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相识,但叶寻秋也无心理会,只稍一侧身便紧走几步向家中赶去。‘义父、义母虽然并非亲生,但却将我视作己出,从不见外!可遭遇惨变后,我却一走了之,甚至连他们头年祭奠也没顾上!想必家中一切早已不成样子了吧’叶寻秋暗忖。
可一路紧走,推开家门一看,眼前情形却令人大感意外。只见偌大的院中,不但每一处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义母伺弄的一块菜地,也被人补种了蔬菜。可说生机盎然茂盛无比!既是连义父生前常用的一张渔网,也被人重新修补,挂在了墙上晾晒
难道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不敢多看,只稍稍打量后,叶寻秋便忙不迭赶往了义父义母埋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