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真大，切诺斯说我那一箭没能直接射死他，便宜他了，不过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切诺斯暂时能留下了。”
“这个王八蛋，又救他一命，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一旁早已卸去盔甲穿着常袍的楚嫣然，看着面带笑容的云川，颇为无奈的说道：“你俩啊，真不像是生死对手，倒像是好友一样。”
“你不懂，有的人接触久了只会生厌，有的人只接触几次，就会彼此吸引，成为知己好友。”
“就像山霄一样，我和他接触的时间也并不长，但他也是我的好朋友之一。”
“立场这个东西，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不必去改变，要么我死在他的手里，要么他死在我的手里。”
“但是如果别人要插手，我是断然不会容许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欣赏他了，实在不行我撮合撮合，你俩过去吧，行吗？”
“………”
“你接下来啥打算啊？”
“我能有啥打算？我现在就是个傀儡，内有子陵，现在两处战场，有武老头儿和李广呢，傀儡就好好当傀儡嘛，听话。”
“那傀儡你过来，不是听话么，我看看能有多听话。”
“诶诶诶，你别薅我衣服！！”
这回李广可学聪明了，本来要来跟云川禀报点儿事儿，刚走到帐外，正听到楚嫣然让云川过去。
扭头就走。
顺带着把门口的几名士卒也都给叫走了。
这就叫专业。
………
“恢复的怎么样了？我看你自己掰掉两根手指头后就昏过去了，这都五天了你才醒过来，没事儿吧？”
蚩衍一边儿往嘴里塞着不知名的蛊虫，一边儿摇着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好的快！”
云川很无奈的说道：“你这也太狠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喂……诶？？”
云川话还没说完就呆住了，因为他看到，被掰断的那两根手指头竟然又长出来了！
“你这手指头……”
蚩衍咽下去后方才说道：“凉王殿下，我这身上，足有几百种蛊虫呢，现在身上除了脑袋和脏器之外，全都是蛊虫做的。”
说着，蚩衍直接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看呆了云川。
衣服下面，不是如同寻常人一样的皮肤，而是像当初的山子曦一样，五脏六腑皆是裸露在外。
并且他比山子曦的更恐怖，五脏六腑裸露的同时，还爬满了各种蛊虫。
待蚩衍穿好衣服，云川方才皱着眉头说道：“请你下山之前，我也听说过不少你的事情，可是每一个版本都不一样，我能听你亲口说说么？”
“凉王殿下都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到底是男是女，多大，怎么接触到蛊之一道的，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蚩衍犹豫了一下，而后淡笑着说道
“殿下，您这是要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啊……”
说话的声音，从原本老人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万两。”
“成交，回大凉一起给你，一个铜板都不会差了你的。”
“我其实不叫蚩衍，我叫梦璃，做梦的梦，琉璃的璃，是不是很好听？”
“今年三十五岁，给殿下看看我真实的样子吧，也不能说是我真实的样子，是我十九岁的脸。”
说着，梦璃便再度扯掉了自己的面皮，换上了另一张。
只不过是小心翼翼的换上。
这都是出乎云川预料的，更出乎云川预料的是梦璃的样貌。
说实话，真的很漂亮，若她也参选神州胭脂榜，定然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见云川愣住了，梦璃方才淡笑着说道：“很惊讶吧殿下？其实想想，我自己也很惊讶，十多年前，我也曾是个美人儿呢，而现在却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有时候我也会感叹世事的无常，不过后来却也明白，人们所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玩笑话罢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殿下可曾听说过北域蛮族的核心一脉？”
“听说过，蛮族的核心一脉是蚩族，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之前遇到过一支活死人军队，为首之人的腰牌，他叫蚩蛮。”
梦璃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北域蛮族曾经的核心一脉就是蚩族。”
“蚩族最擅长的就是蛊术，如果他们还在，凉王殿下打北域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甚至说的难听一些，您都未必能赢。”
这一点云川倒是不知情，不过蚩族擅长蛊术，就前几日所看到的，恐怕真跟梦璃说的一样，够呛能赢。
毕竟这玩意太吓人了，真是防不胜防。
“蚩族其实是在几百年前被天元山氏灭掉的，因为蚩族犯了大忌，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这么多。”
“但是山氏下手却没能处理干净，跑了几百人苟延残喘，也就是世人所说的突然消失。”
“自那之后，他们就开始更疯狂的钻研蛊之一道，以便将来向山氏复仇。”
“他们在北域疯狂寻找孩童，想培养出一个能掌控万蛊的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