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青云山。
山间的碎石路上,一名少年用肩膀挑着两担水,气喘吁吁的在前面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
两担八桶水,每一只水桶装满都足有百斤重,被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削瘦的少年从山下挑到了山顶,足足三千步。
快到山顶时,一座小院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见到这座小院,少年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就朝着院内跑去。
距离小院仅仅只有数步之遥时,少年却没注意到脚下出现的几颗石子,被绊了一个跟头,肩上的两担水也随之洒在了院外的花丛中。
石子颗颗圆润饱满,显然是被人挑选出来放在这里的。
少年坐在院外,幽怨的看着在身后坏笑的老者。
老者则是笑眯眯的说道:“告诉过你了,凡事不要操之过急,这下倒好,还得在重新挑两担上来。”
少年拿起地上的圆润石子,忿忿的说道:“师傅,你耍赖,这明明就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
老者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只是指了指院内两个庞大的水桶。
“不挑满水可没有饭吃哦……”
那两个庞大的水桶是老头专门为他打造的,每一个水桶都能装下两千斤的水!
而少年一担水也才仅有八百斤,也就是说少年要挑着水往返五个来回才能把这两个大水桶装满!
少年脱下被水浸湿的外衣,拧了拧水后把衣服搭在肩上,瞪了老者一眼便拿着扁担和水桶朝着山下跑去。
望着少年奔跑的背影,老者的眼中的笑意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赞赏和满意。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初在楚州霸王城边上收来的徒弟云川。
十岁那年,有些痴傻的云川方才开窍。
云川的过目不忘以及天生神力让老者相当喜欢,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老者已经逐渐把云川当做亲孙子一样对待,除了日常极为苛刻的训练。
从云川到青云山的那天起,从刚开始的每日挑水二百斤,到现在的每日挑水四千斤。
从刚开始的一次只在山下拎一桶,到山顶只剩半桶,到现在的能挑起两担八桶水往返五个来回。
思虑间,云川已经挑着八桶水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小院内,将水倒在了大水桶中后方才坐下。
“咳!”
刚准备休息一下,老者的轻咳声便是在身后响起,云川只能苦着小脸捡起立在不远处的一根木棍,按照之前老者所教的方式舞起来。
木棍在的云川手中如同一条游蛇一般,灵动异常。
伴随着云川的呼吸,木棍时而划出一个个圆润的弧线,将空气撕裂,发出爆鸣之声,霸道异常;时而变幻莫测,似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对敌人发起致命的攻击。
木棍在云川的手中舞出了一朵朵绚烂的光华,看的人目不暇接。
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能将这套棍法研习到如此程度,已然是举世罕见。
老者背负着双手,虽心中甚喜,可却没有表露出来丝毫。
随即用脚挑起另一根木棍,与云川在小院中交起手来。
见老者攻来,云川目光微闪,舞动着的木棍速度更快了起来,天生的巨力,每一棍磕在老者手中的棍上,都能把老者镇的臂膀微麻。
若说云川的棍法如同一条游蛇,那老者的棍法便是如同一条怒龙,吞吐不定,将云川的攻势尽数抵挡下来的同时,还游刃有余的发出一些让云川有些猝不及防的攻势。
两人的交手中,云川完全处于下风,老者每一次进攻都能将他逼退数步,甚至有好几次云川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攻敌三分,自留七分。”
啪!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云川手中的木棍应声碎裂。
云川垂头丧气的丢掉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木棍,对着老者有些无奈的说道:“师傅,我是不是很笨啊?”
老者挑了挑白眉,笑着说道:“是很笨,你师傅我当年刚十岁的时候都比你厉害,十二岁就把这套棍法研习的透彻,十七岁的时候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听着熟悉的话语从老者口中传出,云川则是露出一抹崇拜的表情说道:“师傅,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你厉害啊?”
老者丢掉手中的木棍,笑着摸了摸云川的脑袋。
“你呀,还得在练五十年呢!”
“哦。”
整理了一下衣物后,便跑到屋后去捡柴火,准备生火做饭。
见云川走开,老者才长出一口气,背负着的双手此刻已经微微颤抖,显然是被云川的力道给震的不轻,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几滴汗水,老者暗道:“十三岁就这样了要算是笨的话,那天下武夫岂不是猪狗不如了啊,老夫近二十岁才掌握这套棍法的精髓……”
吃完早饭,云川刚要想往常一样去研习刀法,老者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刀法先不练了,一会儿把屋子收拾干净,去后山找我。”
说罢,老者便背负着双手,从后院朝着后山走去。
后院左侧,堆放着无数断裂的木棍,这些都是云川开窍这三年来练断的,寻常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