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心头一凉,便是重重叩头道:“臣罪该万死,还望殿下赎罪。”
“赎罪?你身为勋贵集团代表,若是恕了你的罪,那岂不是让所有勋贵集团都觉得,投敌叛国不算什么大罪了?”朱慈烺冷笑不已问道。
朱纯臣脸色煞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朱慈烺又说道:“如果孤没记错的话,成国公的祖上是朱能,随永乐大帝南征北战,建立诸多功勋。”
“如今成国公此举,可否有想过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祖宗嘛?”
提起自己的祖上,朱纯臣更为愧疚起来,泪流满面道:“臣实在是有愧列祖列宗,臣糊涂啊。”
看着为了活命只知道歉认错的朱纯臣,朱慈烺无语至极。
“不过还好,你生了个好儿子。”朱慈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朱然跟前,拍着对方肩膀说道,
“你的儿子,在沙场上屡立战功,后又百般为你求情。”
“故而,孤决定,前往父皇面前,让他放过你一条生路。”
此话一出,朱纯臣顿时喜极而泣道:“多谢殿下开恩,多谢殿下开恩。”
朱慈烺继续摇头道:“你也不必着急谢孤,事情能否成了,还不一定呢。”
朱纯臣嘿
嘿笑道:“以殿下这么多日的表现来看,只要殿下出马,天下便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不要对孤抱有太大的希望,孤也害怕成国公会有所失望啊。”朱慈烺再次无语摇摇头。
对于这样的二五仔,他自然是深恶痛绝的。
但没办法,如今朝堂之上,勋贵集团群龙无首,若是朱纯臣死了,那么钱谦益的东林党将一家独大。
届时,倘若自己在外征战,他们在背后给自己捅娄子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皇宫内。
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文官大臣们,此刻纷纷向崇祯帝进言,要求处死成国公朱纯臣。
“陛下,成国公朱纯臣联合黄家家主黄永发,意图在叛军攻城时打开城门,实乃罪该万死!”
“陛下,若是不处死朱纯臣,只恐人心不服。”
“魏国公徐文爵在阻止过程中,被朱纯臣给劈成重伤,实乃罪过。”
“还请陛下当机立断,快快处死朱纯臣吧!”
文官大臣们一句接着一句,纷纷嚷嚷着要处死朱纯臣,这让崇祯帝脑袋都快要炸了。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一道声音突然响彻而起:“父亲,儿臣认为,成国公朱纯臣虽说与叛军
私通,但其子朱然屡立战功,故罪不至死也!”
此话一出,崇祯帝和文武百官全都惊讶看去,发现太子朱慈烺走了进来。
看到朱慈烺进来后,钱谦益和所有东林党大臣瞬间将矛头对准了他。
“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话啊?”
“朱纯臣勾结叛军,意图卖国,难道太子殿下还要袒护他不成?”
“证据确凿,虽说朱然屡立战功,但不足以抵消朱纯臣之国,是故朱纯臣必须得报!”
文官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
总而言之,就是朱纯臣必须得死,不死都不行。
面对看似怒意滔天的文官大臣们,朱慈烺冷笑着反问起来道:“哦?那诸位大人觉得,若是处死朱纯臣的话,那其他勋贵集团该怎么办?”
“要知道,事情发生时,其他勋贵集团成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要跟着朱纯臣一起打开城门。”
“难道说,要将那些勋贵集团的人统统处死不成?”
钱谦益摇头否定道:“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等也不会无缘无故处死那些不知情的勋贵们。”
“古人云,枪打出头鸟,处死朱纯臣,如此杀鸡儆猴,让其他勋贵
们引以为鉴便可。”
朱慈烺反问道:“钱尚书,既然要引以为鉴的话,那么一个活着的例子,不比死了要好嘛?”
说罢,朱慈烺向崇祯帝看去道:“父皇,儿臣提议,不如便将朱纯臣圈禁起来,如此一来,既起到了警示其他勋贵的作用,也算是让朱然将军能够继续为我大明效命。”
“嗯,烺儿言之有理……”崇祯帝若有所思点点头道。
“魏国公到!”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乃是魏国公徐文爵带着些勋贵集团的成员们,来到崇祯帝跟前。
崇祯帝疑惑道:“魏国公,你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跑到宫里来作甚?”
北京防卫战时,由于徐文爵背刺朱纯臣,被朱纯臣一刀给劈倒在地上,至今还没有好利索呢。
徐文爵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此来,也是为朱纯臣求情的。”
崇祯帝诧异道:“你要为他求情?”
徐文爵点点头,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道:“虽说朱纯臣先前对臣下死手,但臣跟他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故而,臣请命,留下朱纯臣一条性命吧……”
听闻此话,崇祯帝点点头道:“好,既然魏国公都这样说啦,那朕便
放他朱纯臣一条生路。”
“传朕旨意,释放朱纯臣,贬为庶民,由其子朱然继承成国公之位。”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