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里会有一只大狗。
难道这家伙都不叫吗?
刘水来不及躲,顺势倒在地上,一脚踹在了大狗的肚子上,把它踹出去很远。
一个鹞子翻身起来。
积雪太松散,差一点失败。
刘水已经主动扑了上去。
手里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大狗却躺着没动。
刘水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发现大狗好像被他踹死了。
现在自己这么厉害了吗?
可是,这狗为什么不叫?
刘水此时,也顾不上,一刀刺进脖子,彻底断了大狗的活路。
此时,他听到一个屋子有人喊道:“外面有人。”
“喊什么,外面当然有人,睡觉!”
屋里又静了下来。
每座房子的后墙,都有一个不大的窗户。
刘水来到窗户下,向上一窜,双手扒着窗台,朝里面看去。
昏暗的房间,躺着二十多个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人虽然都躺着,但是真正睡觉的,却没有几个。
没有人玩手机。
也没有人看书。
很多人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屋顶,什么也不干,就像是一个活死人。
而且,表情看上去,有点呆滞的感觉。
门口还放着一个尿桶。
二十多个人,再加上尿桶,可见里面的空气有多混浊不堪。
怎么会这样?
他轻轻下来,来到刚才发出声音的房间后面。
像刚才一样,刘水攀上窗户。
果然有人在说话。
“焦贵,今年咱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回个屁。”
“别说下大雪,就是不下,我们也回不去,老板就没有说过放假的事情。”
“那,我们的钱,什么时候给?”
“咱们出来打工,干了一年,总不能不给工钱吧?”
“一天最少三百,来了半年多,我算了算,咱们一个人能够拿到七八万元。”
“别想了,尹航,咱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就万幸了。”
“你来这么长时间,听说过谁拿到钱了吗?”
“看看那边一二百个傻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们是进了黑矿了。”
“除非死了,不可能离开这里。”
“张伟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还有,跟咱们一起进来的那一批人,有二十多个,到现在,你发现,已经失踪三四个了吗。”
“等着吧,咱们最后都是死。”
这个屋里,人数少一些,只有十几个。
焦贵说了之后,有人就哭了起来。
“手机被收了,身份证也被收了,手里还没有一分钱,你们说,咱们怎么办?”
“这两天不干活,一天只让吃两顿饭。”
“一个馒头,一碗稀饭。”
“别说肉,连个菜叶子也没有。”
“还不让咱们出去,天天锁着门,比犯人还不如。”
“贵哥,昨天我去上大号,听到他们说,这里的保安,全部去老鳖岭了,只有几个人留在这里,要不,咱们跑吧。”
有人小声说道。
“跑?”
焦贵明显动了心。
“跑不了!”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矿工说道:“夏凉镇的很多干部,还有派出所的人,与他们都是一家人。”
“包括县里,很多人也与他们是一伙的。”
“有一次,一个矿工逃出去,好不容易跑到县公安局,结果,又被他们带回来了。”
“结果刚回来,矿工就被当场活活打死了。”
“一号矿为什么现在不去了?”
“他们嘴上说是因为没有煤了,而且还有冒顶的危险,甚至是塌方。”
“实际上,那里面现在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怕是有几十个人已经死在那里。”
“还有啊,这里的保安,没有一个好人,别看他们有时候看上去挺好说话,实际上套咱们话呢。”
“他们在这里装扮黑脸,跑到其他地方扮白脸,就是哄咱们的。”
“一旦落实,首先下毒手的,就是扮白脸的人。”
“那你这么一说,咱们还是要跑。”
“趁着这里人不多,咱们干脆,把剩余的保安全部干倒,用他们的手机报警,给家里人说。”
“我就不相信,咱们这么多人,政府真的会不管我们。”
“你们注意点,东边那些矿工,是当地人,与咱们不一样,也不会给咱们一条心。”
“否则,这些年来,他们为什么不报警。”
“要干,就干!”
“那个七阎王正好不在家,咱们拼一把。”
“早晚是死。”
“谁跑出去,记得给政府说,来救其他人。”
里面的人在商量怎么行动。
刘水从窗户上下来,掏出手机,用衣服遮着光,给张市长发了个消息。
矿工们要逃走,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又重新趴到窗户上。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