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回头呵呵一笑:“只要想跑,永远都不晚。”
说完,推门走了。
陈东脸色一暗。
没想到刘水不受他的威胁,直接走了。
走吧,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回来的。
“叔,刘水走了。”
“什么叫走了?”
“他听到王家以后,立刻就从病房里走了,我想,他在婉拒。”
“没关系,我们伸出了橄榄枝,等到时候,他知道自己怎么选择。”
“不用着急。”
“没想到,河鱼县的僵局,被这个刘水打破了。”
刘水心中懊恼不已。
自己不应该在陈东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河鱼的暗流涌动,多方暗中角力,怪不得政治生态那么奇奇怪怪。
陈东肯定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要对自己进行招安。
刘水不愿意趟什么浑水。
如果自己醉心于仕途,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人支持自己,一定走不远。
可惜自己不想。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醉心于仕途,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还有一点,刘水不能确定,陈家,真的值得相信吗?
退一万步,他就是抱大腿,是不是也要抱一个大粗腿!
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大腿?
陈家?
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大坑。
刘水离开了医院。
说不后悔是假的。
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背锅侠,上上下下都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为什么还要介入河鱼县的浑水。
是不满意?
还是不行屈服?
还是自己悲天悯人的圣母心又泛滥了。
上万人居无定所,关他屁事。
河鱼县的制假售假,关他屁事!
别说九个月,哪怕九年没有发工资,关他屁事!
财政局,城管局,市政局等部门的的贪污腐败,关他屁事!
老老实实的待够半年,然后乖乖滚蛋不好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一群人玩他一个小白,有意思吗?
阳光透过山缝照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对影成三人。
他好孤独!
“刘县长,调查组去了绿城鞋业的最大批发城。”
刘平打过来电话。
“知道在他们在调查什么吗?”
“应该是在调查当地什么牌子鞋卖的最好。”
“刘县长,你说,调查组想干什么?”
“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想从销量上下手,这样河鱼县生产的各种鞋子,究竟是什么牌子,就无所遁形了。”
刘水意兴阑珊,很是疲惫。
刘平听出来了。
“刘县长,你怎么了?”
“刘主任,你说,河鱼县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吗?”
“兵家必争之地?”
“哪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应该是人人嫌弃才对,自古以来,都是穷得叮当响。”
“刘县长,怎么了?”
“没事,刘主任,你说,咱们河鱼县,为什么会如此特殊?”
刘平已经听懂了刘水的话。
沉思了一会才说道:“刘县长,你还年轻,不用考虑那么多,如今咱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城管局的账目,初步查明,至少有一个亿有问题。”
“我想,市政管理局的问题,应该会更大。”
“包括财政局,都是问题重重。”
“不处理,会让你,我,还有其他人陷入被动。”
“你别管其他的,至少要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
“刘县长,河鱼县是情况,说严重,也很严重,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不可收拾。”
“只做事,不站队,没人敢动你!”
是忠告。
也是劝告。
刘平,又是哪一方大佬在河鱼县的话事人?
“刘主任,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刘平也打了个电话。
“刘水知道一些事情了,应该是与陈东有关,陈家,可能想拉拢刘水。”
“陈家,有点太心急了,恐怕要事与愿违。”
“让他做事好了。”
“几大家族,在河鱼县,恐怕要铩羽而归,绿城方面,这一步棋,还歪打正着,破了所有人的招。”
“关键时刻,帮那个孩子一把。”
“是,京城的调查组怎么办?”
“谭步?”
“不用管他,那孩子做的不错,谭步这一次,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不过,被谭步盯上,早晚会出事。”
“是,我知道了。”
谢来坐在房间里,自从馒头里吃出个纸条,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纸条上什么字也没有。
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自己在河鱼县的任务失败,已经被抛弃了。
半夜,谢来忽然发病。
看守所紧急送往医院。
在抢救室待了一个多小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