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了这朵花,一定能让您醒过来的。”
冷凝霜打开从萧尘那里夺来的木盒,探手想将净心兰取出。
无奈上面的咒术太过坚固强大,就算她用尽全力也打不破花朵上的结界。
“该死!”
冷凝霜低咒一声,转头看向在石床上的男子,眸色一沉。
不能再耽误下去,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半跪在床缘,握住师父冰凉的手,声调低哑地道:
“师父,请您再等等,下次月圆前,霜儿一定会将您唤醒。”
“您的大业、您的愿望,霜儿定会替您都铺好路!”
说完她抽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划上一道血痕,鲜血涌出淌落在石床上。
她掀开面纱,将流着血的手腕凑到自己唇边,狠狠吸了一大口。
冷凝霜连眉头都没皱,也不管血还在往外冒,
她含着一口血倾身向前,头微微低下,将嘴里的血以口渡进师父嘴中,
直到她将口中最后一滴热血哺进师父嘴里,才缓缓退开。
感觉师父惨白的脸色稍稍恢复点血色,冷凝霜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拿起搁在一旁的伤药,随意抹在还在出血的伤口上。
她端起装有净心兰的木盒,看来她还得再去一趟青台山,逼萧尘解了这上头的结界。
距离月圆夜只余不到十日,冷凝霜低头看自己发着淡淡光芒的食指。
烛龙说她是天女的转世,若能借此说法让教里的众徒、堂主们对她忠心,那么打败缥缈派那群臭道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凝霜嘴角轻勾,重新戴上面纱。
临走前她垂眸看了眼仍闭目沉睡的男子,原本势在必得的笑容稍稍敛起,漆黑的双瞳划过一抹痛意。
三年前的那天,是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夜晚。
当她满手鲜血地站在祭殿上,以为漫漫的长夜不会有天明时,天空仍是透出光芒,她也就此背负万恶弑师的罪名。
师父是她亲手杀的,这是不可否认的,横教里许多人,都是亲眼看着师父咽气过世。
像胡荣这般恨她的人不在少数,她却独留胡荣,其余的要不是杀了,就是让他们逃出横教。
就算她不动手杀了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来杀她。
现在不杀不过是看在她武功高强,横教不需要这群老鼠屎。
与其整日想着替前教主复仇,不如多花点心思让正派的道士们别三天两头来找他们的麻烦!
冷凝霜整理好仪容后走出密室,冗长的袖袂遮住她腕上的伤口,几乎是她一踏出石门,烛龙就扑了过来。
被他扑倒几次已经有心得的冷凝霜侧身一闪,烛龙煞不住脚,直直撞上石门,额上倏地泛起一块红。
“痛…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反应这么冷漠,难道你想起来以前的记忆了?”
看他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凝霜蹙起眉头道:“除非我死了,不然什么都不会想起来的。”
烛龙失望地瘪起嘴,他欲开口时,鼻间忽地一动,伸手抓住冷凝霜的手。
烛龙的速度太快,冷凝霜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举起另一只手朝烛龙的颈项攻去。
“你受伤了!”
烛龙没留意到即将触及他的五指,而是掀开冷凝霜的衣袖。
看见那狰狞的血口子,烛龙慌张地说:“我、我会一点疗伤的仙术,可以帮你!”
带着杀气的五指停在烛龙的颈侧,冷凝霜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将衣袖拉下,讪讪地道:
“不必了,已经有上药,过几天就好了。”
烛龙仍是一副着急的表情,“你不觉得痛吗?”
伤口这么大,他光看都觉得痛!
冷凝霜不发一语别过头,痛吗?
当然很痛,谁会喜欢把自己的皮肤划开呢?
每十日她就得喂师父一次血,因为自小师父每日都给她吃一种药,使得她现在百毒不侵。
只有她的血能够保住师父的命,只剩一口气的师父,得依靠她的血才能延续生命。
通常伤口才刚结痂,十日一到她又得放血,三年来没有一次耽误。
只有半年前那回,她受重伤归来,在床上躺了十余日,最后还是她拜托龙崎让她来密室。
知道前任教主没死的只有她、龙崎还有秦山,能救师父的却只有她一人。
“主人…那人的命早已终了。”
烛龙不是凡人,虽然刚刚只是匆匆一瞥,可他感受不到石室内的男人身上有半点生气。
强留亡者的魂魄,时间久了,那人的魂也会慢慢瓦解,最后连轮回都入不了。
“我知道。”
冷凝霜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带着淡淡的倦意:“过几日教内安定下来,我要再去一次青台山,你要不要一起?”
烛龙兴奋地摇摇巨大的蛇尾,“主人去哪,我就去哪!”
看那尾巴击上石壁,轰的一声,带起一波尘雾,冷凝霜咳了两下,恼道:“你能不能收起尾巴啊?”
“可是我讨厌用两只脚走路!”
烛龙眨了眨眼,委屈地道。
冷凝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