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月白如同一阵狂风般卷入了宅院,她推开门扉,眼前的宅院虽小,却处处透露着精致与匠心。
尤其是那些细节之处,让她不禁想起了与君焰城共度的时光,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她毫不犹豫地直奔柳绮的房间,用力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屋内,柳绮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她面容憔悴,一见沈月白突然出现,吓得花容失色,转身之际,泪水已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她颤抖着,突然跪倒在地,这一举动让紧随其后的君焰城大感意外,他本想暗示柳绮配合自己演一出戏,没想到柳绮见到沈月白竟直接跪下了。
君焰城急忙想要补救,故作镇定地说:“如烟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即便我曾对你有恩,也不必行此大礼吧……”
沈月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自接管执事堂以来,她身上自然流露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闭嘴!”
她命令道,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柳绮,声音沉稳:“如烟姑娘,你为何跪我?”
柳绮的话语戛然而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最终竟因情绪过于激动,哭着晕了过去。
沈月白见状,眉头紧锁,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柳绮扶起,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
她手指微动,施展出一道温和的灵力,帮助柳绮顺畅呼吸,待她脸色稍显好转,沈月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我身为修士,即便心中有不悦,也绝不会对无辜的普通人出手。如烟姑娘,你实在不必如此惊恐,更不必再哭了。”
她的语气渐渐缓和,试图安抚柳绮的情绪。
柳绮悠悠转醒,眼眶依旧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说:“沈姑娘,我……我愧对你,你才是我的真正救命恩人……”
这番话让在一旁的君焰城听得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若非沈月白在场,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做出难以预料的事情。
柳绮用眼角余光瞥见君焰城的反应,心中只有冷笑。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深刻看透了君焰城的本质——一个将自身利益置于首位的极致利己主义者。对她好,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一旦她成为累赘,便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沈月白的确是他的最爱,但他真正最爱的只有自己,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与柳绮在一处于他而言有天大的好处,那么在沈月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以对柳绮许下山盟海誓,说什么甜言蜜语都可,一旦这件事情纰漏出去,那么柳绮就会变成他的污点,被他恨不得抹消的污点,绝不会留情,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冷漠无情的,何况,她如今造成了麻烦。
沈月白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疑惑:“你为何会觉得愧对我?”
柳绮胆怯地看了一眼君焰城,又迅速将目光移回沈月白,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沈月白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必在我面前掩饰,我能看穿你的心思。至于君哥哥,他虽然修为提升到了元婴期,但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你无需顾虑太多。”
君焰城见柳绮并未按照自己的暗示行事,反而更加深情款款地看向沈月白,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他眼皮快速跳动,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警告,疯狂地对柳绮使着眼色,试图让她改变话题,或是至少不要再说出更多让他难以圆场的话来。
然而,柳绮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对君焰城的暗示视而不见。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沈姑娘,您可能不知道,那日在清歌楼,当我被人无情地推下,心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但就在那一刻,是您,出现在我面前,将我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那一刻,我至今铭记于心,每当想起,心中都是开心的。”
沈月白听着柳绮的叙述,神色渐渐柔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她想起那日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没想到对柳绮而言,竟是如此意义非凡。
这让沈月白对柳绮的戒备与误解不自觉地消散了几分。
君焰城见状,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这场风波即将平息,自己可以顺利过关。
柳绮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她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沈姑娘,您可知,如烟其实一直十分向往您,渴望成为像您一样恣意的女子。”
说着,柳绮缓缓伸出手,那是一只纤细而苍白的手,轻轻触碰了沈月白的手。
沈月白没有收回,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过于苛刻,毕竟,如烟姑娘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对君焰城那浓烈到不可抑制的爱慕之情。
就在这时,柳绮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可惜,我终归不是沈姑娘,也永远无法成为您那样光芒万丈的人。我只是这世间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无依无靠,连生存都显得如此艰难。”
君焰城见状,连忙接话,试图将话题引向自己为柳绮所做的“好事”上:“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想着为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