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但目前的政策是只能出不能进。我也派人去请大嫂了,可守城的士兵说出了城就不让进来了,也就放弃了!”
“是啊,县令不能拿几千人的性命冒险!”
“没想到你一个妇人家,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怨天尤人,大吵大闹,竟能想到这一层,真是难得!”
“二叔过奖了。有句话我本不该说的,可眼下的情形,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
“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就派人去做棺木!”
“我让妙儿去定做寿衣!”
两人安排妥当后,玉凰去给朱氏上了柱香,她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的,跪下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怕公公听到,又赶紧止住哭声,擦干眼泪出来了。
田业成看到红着眼的玉凰,说道:“好孩子,你要保重身体,不管大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能太悲伤!”
“二叔,我都懂,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玉凰说完把安然交给了田业成,自己去收拾房间。
晚上,田业成睡在了田礼成身旁,他怕哥哥随时会离开,便守在他身旁。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有一天傍晚,安然哭闹的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他还时不时看向田礼成的房间。眼神里透露着害怕。田业成看这样子,心里暗暗叫道:“不好!”
随后便守在田礼成床前,这时候的田礼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果然,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他突然烦躁难耐,折腾了一会儿,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再也不见胸膛起伏了。
田业成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嚎啕大哭。玉凰和妙儿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过来,看到田礼成没了呼吸,两人也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妙儿看玉凰哭的伤心,又去扶玉凰:“小姐,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妙儿的一句话提醒了田业成,他也止住了哭声,擦干眼泪对玉凰说:“你有身孕,不该出现在这里,快带着安然回屋去!”
妙儿便扶着玉凰回了屋。
田业成叫来手下,料理着后事。
“妙儿,你先去双兴面馆告诉赵叔,公公走了,让他去通知我父亲!”
妙儿听了,连忙跑了出去。
妙儿到面馆门口的时候,面馆已经关了门。
她敲了敲门,没想到开门的是朱平。
“妙儿?”
“朱平,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后就在赵叔这儿干活了!”
“我父亲呢?”
“他在后院打拳!”
妙儿也顾不上详细问朱平,赶紧跑到后院,将田家的事告诉了父亲。
“这可是大事,这样吧,朱平,你去告诉老爷,我跟妙儿先去田家看看!”赵守诚吩咐道。
“父亲,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等赵守诚说完,妙儿才注意到他瘦了一大圈。
“没事的,以后多吃点就胖了,赶紧去田家吧!”
两人赶到田家时,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来回忙碌。
赵守诚看到田业成,说道:“田二爷,我需要做什么?”
“赵大厨师,你来的正好,这些人的饭你包了,我就不操心吃饭的事了!”
“没问题。只是这饭在面馆做?还是在这里做?”
“就在我家厨房做吧,方便些,需要什么你去采购,我给你拿些银子,不够了你跟我说!”
田业成说着回屋取了一包银子递给赵守诚。
“这太多了,用不完!”赵守诚掂了掂银子,说道。
“没事,你拿去用,用不完的你留着就行了,不要推辞,先去厨房看看缺什么东西。”
赵守诚便去了厨房。他看了一眼,便知道需要采购什么物品了,但他不会写字,便让玉凰写了个清单,交给田业成。
田业成看了很是满意,对于菜品,他建议可以再做的好一点!一定要风光大葬。
“母亲的葬礼由于现实的原因,太过潦草,大哥的一定要隆重些。”田业成给众人交代着。
赵守诚拿着单子便离开了。第二日,他按照单子上记录的,带着朱平一起去采购,他不认识字,但朱平认识,朱平就帮他看着一项不漏的把东西都买齐了。随后又叫上马车把东西都拉到了田家。
田家门口早就围得水泄不通。田大夫几乎给城里每户人家都看过病,他收费不高,药到病除,大家都很敬佩他。得知他离开了,便都自觉的来送他最后一程。
县衙也派人过来了。田业成将悲伤深深的埋在心底,挤出一点笑意接待宾客。县令怕人口聚集又惹出什么乱子,便和田业成商量,第二日下葬。
由于田家的祖坟离城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离城太远又怕路上遇到其他地方的人,便只能将田礼成要葬在离城门口不远的郊外,想等到瘟疫完全退去再迁入祖坟。
第二天,田业成抱着安然跟在抬棺木的人身后出了城,其余人都在城内,不准出城。田业成看这棺木降到坟坑里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大哭起来!
“爱爷爷不哭!”安然看着田业成流泪的样子说道。
“好,爷爷听你的,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