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道了谢,亲自把苏村长送到门口。
事情处理完,他眸光沉沉,“娘,这件事我会为你讨个公道。”
凭什么打的人只关了几天禁闭,什么事都没有,就能把事情打发过去。
娘被打得吐血,没人在意,更没人道歉。
这是什么道理?被打的人就一定要原谅吗?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外祖父。
趁着他不在家的时间疯狂拍门叫嚣着要住进来,是当他是个透明人吗?
小张氏一只手捂着手帕敷着肿胀的脸,摇了摇头,“昭哥儿,不必声张,我并没什么大事。”
她脸高高肿起,说话含糊不清,脸上残留着深深的巴掌印,可见张钱用力之大。
“我已经拒绝过他们,应该不会再过来闹事,再加上村长带人专门过去说理,这段时间不会骚扰我们。”
“放心好了,娘没这么好说话。”
小张氏眼底透露着深深的担忧,怕这件事影响了苏昭,“毕竟他们是你外祖父,你专心书院读书,今年院试没过,还有明年呢,总有一天能过,去参加乡试。”
她向来在苏昭读书这件事上不多加催促,讲究徐徐渐进,可谓是一片苦心。
“等瑶瑶回来,你别把这件事告诉瑶瑶,娘不想让她担心。昭哥儿,你是当哥哥的,娘不识字,日后你要好好教瑶瑶读书识字,别让人看轻了她去。”
苏昭沉默良久,无力地松开握紧的拳头,“娘,我知晓了。”
小张氏不愿计较这些事,除却自已深深恐惧着张钱一家人之外,更顾忌苏昭的名声。
若是传出去,苏昭不尊敬长辈,让外人看了笑话,该如何是好!
读书人最注重名声。
反正她已经忍到了现在,再忍忍又如何。
小张氏垂眸,心情莫名低落,想起自已面对张钱时不敢动弹躲避的画面,忍不住双手发抖,幼时的恐惧至今无法克服。
脸颊传来凉凉的感觉,泪水无声滑落。
是啊,怪她太没用,连自已的家都保护不了。
招财愣了愣,下意识打湿手帕,努力踮起脚尖,擦拭着小张氏的脸。
苏昭眼底泪意涌动。
他长大了,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摆脱了病弱,手臂比之前更有力。
“娘,不必担心,我有顾兄送的令牌,今年年底可以破例参加乡试,你不必为我担忧。我的名声早就被人毁得一干二净,不差这点坏名声。”
“瑶瑶没回来,我这个当大哥的太懦弱,没注意到家中最近的异样,这才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你放心,这几日我都待在家中,好好改造一下房屋,不会再让人强行爬进来。”
他闭口不谈找张钱算账的事情,心中默默筹划。
他会让张钱一家亲自上门道歉。
当初他们一家差点饿死,张钱骂骂咧咧把他们赶出来,二姑、三姑骂他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嘲笑娘是个活乞丐,只配在外面讨吃的。
如今家里好过起来,全都依仗着瑶瑶的功劳。
瑶瑶学了一手好医术,开药慢慢调理好他的身体,治好了娘的哑巴症。
招财又默默给苏昭递上了手帕。
……
安顿好小张氏后。
苏昭去了镇上,找了书院中关系好的同窗,帮忙打听消息。
他想知道,几年未见的外祖父一家怎么会突然找上来。
相好的同窗有开赌场的,消息灵通,短短半个时辰就得到消息。
同窗踌躇,目光纠结,开口问:“苏昭,你是不是和家中亲戚关系不太好,又或者说得罪了什么人?”
“你外祖父离苏家村那么远,突然闹到你家去,要么有所预谋,要么是有人告知。告知的人兴许是最了解你家状况的人,你仔细想想吧,我探查到的消息只有这些,再多的查不出来。”
苏昭道了声谢,告别同窗,走在街道上,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把家中赚大钱的消息告知给外祖父一家的。
大伯、二伯,又或者是祖母?
旁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家中发达全靠着瑶瑶的医术,救了不少人,才修缮起的房屋。
面对未知的敌人,他只得一步步向四周排查。
第一天,苏昭排查了身边的邻居,无果。
第二天,他排查了身边大半的人,就连招财都没有放过,挖掘出来的消息通通没用。
第三天,他亲自登门拜访了老苏家,见了苏建仁和程氏一众人,试探一番,发觉不是他们。
在苏昭排查的同时,苏建立急得差点头顶冒烟。
该死!
怎么始终没有苏瑶的消息!
他现在就靠着苏瑶手中的那笔银子救急,没想到派人送出张家村的消息都没有逼出苏瑶来。
那可是足足几千两银子,如果能够到手,献给庄大人,至少可以解燃眉之急。
这样一来,有了庄大人的关系,年底的乡试,业儿又多了一层保障。
可偏偏不知道苏瑶这个乡野丫头去了哪儿!
下人突然喘气跑进来,“老爷,有瑶姑娘的消息了!”
苏建立瞬息看过去,气势逼人,“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