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他还预计在双方完成约定后，分道扬镳。
现在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伊泽妥协的道：“我同意缔结平等契约，希望你不要忘记履行，我们的其他约定。”
“当然。”珀斯法尔笑笑。
这回他的笑意直达眼底，令眼尾都有些弯，完美无瑕的脸上多了些许人情味。
伊泽戒备的望着他，缔约契约应该不需要超近距离接触吧？
尔后，听珀斯法尔说：“我的能力受限，您还没踏入魔法门槛，需要借助些方式，来成功缔结。”
他的手指，从伊泽的脖颈上收回，再是点点锁链。
伊泽赏他个无语的眼神，就知道会这样，都说了延后，非要现在，又是诱哄又是恐吓，缠个没完。
隐忍的道：“……好。”
没多久，他感到自己被缠的很紧，仿佛有条超粗的巨蛇，圈圈盘绕。
镜子在前方，得以清晰的看到过程，珀斯法尔平整的洁白牙齿，延伸出来两颗尖锐犬牙。
刺入皮肤的时候，伊泽不禁手抖。
而后方的恶魔，似乎似乎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来盖在伊泽的眼睛上。
伊泽挑眉，没了视觉，注意力全在脖颈处的触觉上，疼痛愈发明显。
在脖颈处的尖牙出来后，以为结束了，正奇怪缔约就这样吗？
紧接着，感到他一路向上。
某一刻，伊泽不光手抖，全身都在发颤，气愤的道：“珀斯法尔！为什么要咬脸？”
肯定破相了！
说话时脸颊肌肉还扯到伤口，疼痛更甚。
对方一阵闷笑声，他解释的道：“契约无形，需要缔结者的血液，才能凝结成对应的文字。”
伊泽蹙眉，尽量不扯动皮肤的说：“你可以咬我手臂。”
头回见咬脸上，再说，脸颊上的血液哪有手臂上多。
他这么做多少涉嫌故意“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没等到回应，只感到他从自己脸上离开了，长时间的停格，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恍然间，伊泽身上一松，钳制忽然消失，置身于一处黑漆漆的虚无环境里。
一秒后，无数散着黑光的不明符号，不断地朝着自己涌来。
持续三秒左右，从体内漂浮出来，汇聚成一条很长的黑光锁链，缠绕在手腕上。
另外一段霎那间延伸向远处，看不清楚那一端，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伊泽正低头观察锁链，尔后看到缠着的锁链，忽然断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怎么了。
要是再来一遍，那家伙得将自己啃成个血人。
下一刻，锁链洞穿手腕，伊泽因此瞪大眼睛，心跳急促。
慢半拍，发觉没有疼痛，只是手上有个洞穿的大坑，坑的正中央飘着锁链，散发莹莹的黑光。
没等看清楚，一下从这状态里脱离出来。
伊泽体会身上的触觉，珀斯法尔正在舔食血液，一只手依旧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他抬手便想拿掉。
男人的声音，“不要动，殿下，很快就好了。”
“……好。”伊泽低声的应。
由于不想扯动脸上伤口，说话声变得格外的软和委屈。
珀斯法尔纯黑的眼眸闪过亮血色，凑近伊泽的脸，低语道：“差点没忍住。”
不提还好，伊泽忍的更是到极限，少见的阴阳道：
“作为恶魔，你的忍耐力是真的很差，珀斯法尔。”
“我在达到初级后，还会帮你解开禁锢，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伊泽顿了下，说完就有些后悔，又放缓口吻的补充，“会更香。”
“好，殿下。”珀斯法尔回道，并放开遮在伊泽眼睛上的手。
重获视觉的伊泽，望向镜子里，手腕无伤口。
脸上和脖颈各有两个小小的血坑发黑，在半个小时后应当会结痂。
伊泽想再看下伤痕，角度的调整，光线变化，折射出来的东西，令他不禁眯起来眼睛。
同色的仿佛符文的扁长条，横亘在伤口上，脖颈处更像是一圈锁链纹身。
虽说与皮肤同色，但伊泽能发现形状，肯定还是有些不同的。
仔细再看了下，应是吸光度不同，些许磨砂质感。
看清楚后，伊泽臭着一张脸，从镜子里注视珀斯法尔，看他身上有些个什么痕迹。
上下打量个遍，没半点变化，伊泽咬牙切齿，不公平！
这家伙，果然就是想“蹬鼻子上脸”的上烙印。
眼神宛若实质，珀斯法尔笑了下，“走吧殿下，越是早到元素聚拢地，越是早开始对身体的改善。”
伊泽平息下情绪，抓重点的道：“我们现在是成功缔结了对吧？生命共享？”
珀斯法尔：“是的，我感到我的生命力消失了好多。”
说的难辨真假。
伊泽狐疑的看他，一个恶魔愿意将自己生命共享出去，简直比天方夜谭还不现实。
这只恶魔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伊泽单手收拢好领口后，试着走两步，没特别的变化，可能他现在还是普通人一个，是以什么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