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尹带着许云回到了天圣宫,曾经的天圣宫虽不说有多么繁华,但放眼下界,也可谓是一方洞天福地。
当江念尹踏入天圣宫的山门,眼前所见让她心中一震。宫中建筑宏伟壮丽,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昔日的辉煌与庄严。然而,此刻的天圣宫却是一片寂静,空荡荡的广场和回廊,没有一丝人气,只有风声在空旷的建筑间回荡。
她缓缓走过长长的走廊,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些精雕细琢的壁画和装饰,每一件都堪称艺术品,彰显着天圣宫曾经的繁荣和强大,这种强大,已经超过了江念尹在天玄大陆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宗门。但如今,这些艺术品只能孤芳自赏,在无人的宫殿中默默诉说着过去的荣光。
许云被安置在一处较为完好的偏殿内,这里虽然远离了战场的硝烟,但那份沉重的寂静却让人更加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这里…曾经一定很热闹吧。”江念尹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引起了轻微的回响,如同细针般刺痛着许云的心。
偌大的天圣宫内,如今只剩下八位宫主,即便算上还在战场中的鸢儿等人,也不过只剩下不到数十人。
如今的天圣宫,已经名存实亡了。
许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天圣宫的辉煌已成往事,如今的冷清与破败,是战争残酷的见证。
“是的,这里曾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天蓝大陆的圣地。”许云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但现在,一切都归于尘土。”
江念尹走到窗边,透过半掩的窗扉,她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曾经的练武场上,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着地上的尘土。那些曾经热闹的商铺和交易市场,现在虚掩着门扉,货架上落满了灰尘。
许云睁开眼睛,视线穿过窗扉,看向他曾经观察过无数次的天圣宫,转眼之间,距离他第一次踏足天圣宫,已经过去近十年光阴。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许云感觉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就在许云细细回忆过往之时,虞弦拖着沉重的身子,悄悄来到了许云所在的偏殿,他站在许云背后,同样观摩着天圣宫的一草一木,而后轻叹一声:“十年过去了。”
许云并且回头,他轻轻点头,自嘲一笑:“当初你还一直坚信,我会改变天圣宫,会让天圣宫走向繁荣,走向新的高峰。”
虞弦微微摇头,眼神中的疲惫盖也盖不住,而在这深深的疲惫之下,却有着淡淡的精芒,被他压下,却坚定,而后他轻声道:“现在,我依然相信。”
现在,我依然相信。
这句话狠狠的敲在许云心间,令他喉咙一阵发酸,没有人比许云更了解虞弦对天圣宫的爱有多么深沉,在虞弦心中,天圣宫高于一切,大于一切。
而现在,面对这破灭,几欲消亡的天圣宫,虞弦却依旧说出这般话语,这让许云心中满是不解与苦涩。
“为什么?”许云回头看了眼虞弦,他问道:“因为我是天命子,在上界有着极深的背景吗?”
虞弦与许云对视,他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升起一丝笑容:“不,因为你是许云,你的天赋,你的实力,乃至你的心性,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比相信。至于你是不是天命子,我并不关心,也不在意。”
“我知道这一战你失去了很多,但失去便是失去了,你该想想自己还拥有什么。过去已成定局,未来可以改变。沉浸于失去之中,只会让你的武道之心蒙尘,你的眼睛,已不如第一面那般锐利。”虞弦看向窗外景色,他语重心长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在许云面前露出这般长者姿态,以前的他,更像是与许云同龄人,作为损友一般的存在。
“你是在安慰我?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许云嘴硬道。
虞弦一眼看穿许云的小心思,他深邃一笑:“如此甚好。”
两人双双收回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我就不打扰了,其他三域的战事并不乐观,尽早恢复过来吧,天圣宫其他人都可以战死,却不能失去我们的圣子。天蓝大陆,也不能没有天命子。”虞弦轻声道,而后转身离去,他同样需要疗伤,待到恢复过来,他要前往前线继续战斗。
待到虞弦离去,许云长长叹了口气,他心中积压了太多阴郁。师尊、天辉,他最为珍视的两人,都在这场战争中死去。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大碍,藏在那冷漠眼眸之下的,是他无可诉说的悲痛。
许云走到偏殿中坐下,他背后浮现出轮回之树虚影,以及他的两条灵脉,在三股力量的交织下,许云残破的身躯开始极快速复原。
夜色降临,天空中高悬着明月,其所散发的皓月之力,在天月脉的吸收下,缓缓流入许云体内。
表面的伤势恢复起来不算困难,关键是许云的体内,那场战斗他所受伤势不计其数,很多伤势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在许云体内形成了大道之伤,这种伤势,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根基。
许云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流动速度慢了一倍不止。
这种伤势除了在上界使用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