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听到外面似乎有说话声,摘发卡的动作顿住。
等外面重新安静下来,曲畔拿下发卡,熟练的撬开镣铐,蹑手蹑脚的下地,悄无声息的打开衣柜。
衣柜里全是男装,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没有。
难道楚汉良这五年里一个女人也没找?
曲畔摇摇头,找不找关她什么事。
楚汉良的常服不多,曲畔挑出一件天青色长褂套上,将长褂在腰部折叠用腰带系住,拖地长褂成了及踝筒裙,再披上毛呢大氅,好歹能出门了。
可她要怎么出去?曲畔的目光落在窗外阳台。
此时暮色四合,融金落日余晖灿烂,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
曲畔走到窗边贴墙窥视,院子里虽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只要她出去定会被发现。
只能等了,等到天色完全黑下去,她才有希望脱身。
也不知楚汉良什么时候回来,曲畔靠坐在窗边,时刻注意着外面动静。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曲畔打开窗户刚要出去,骤然间院子里灯光大亮。
曲畔迅速收回迈出去的脚躲到窗帘后,心脏砰砰狂跳。
少帅府晚上灯火通明比白天还亮,曲畔知道自己只能另想办法了。
蓦地,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敲门声,曲畔跳回床上,将四条铁链拢到身下,用被子裹住自己。
曲畔刚躺好,门便开了。
楚小满从门外进来,黑漆漆的房间里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个人。
“姨姨?”楚小满叫曲畔。
竟然是楚汉良的儿子……
一想到自己被害死的孩子,曲畔没办法不恨,转身背对楚小满道。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姨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楚小满走到床边委屈地叫曲畔。
“姨姨……”
听出小孩子语气里的委屈,曲畔心不由一疼,冷声驱赶。
“出去。”
楚小满伸向曲畔的小胖手悬在半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刘爷爷让我来放你走的。”
曲畔没有回头,她不想对仇人的儿子心软。
楚小满从口袋里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子和钥匙放到床头柜上,奶声奶气地道。
“姨姨,刘爷爷让我告诉你,十分钟后会停电……”
说完,楚小满失望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曲畔没想到这孩子是来救她的,骤然回头,恰看到小小身影孤孤单单的走向门口。
曲畔干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叫住楚小满。
孩子没有姆妈是很可怜,但再可怜好歹有命在,而她的孩子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目送楚小满走出去关上门,曲畔心不可自控地抽疼。
忽略掉心中那抹不舍,曲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伸手抓过钱袋子放进口袋,两眼紧盯窗外。
果然,十分钟后,窗外灯光全部熄灭,曲畔灵猫似的跳出窗外,却在此时两道耀眼车灯直射过来。
曲畔在被灯光捕捉到的前一秒,就地打滚滚到隔壁窗前,打开窗户跳进去。
楚汉良从车上下来,手搭在腰间佩枪上,警惕地环顾四周。
刘伯刚拉下电闸,小雀便跑来说少帅回府了,吓得手一抖又把电闸推了回去。
院子里的灯瞬间大亮,楚汉良眯起眼,视线落在二楼漆黑的窗口处,迈开大长腿几步冲进楼里。
推开房门打开电灯开关,床上镣铐横陈,被褥翻浪,哪里还有曲畔的影子。
楚汉良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认出是自己交给刘伯的那把,眼底瞬间燃起两团火。
打开所有衣柜检查,里面少了件长褂和大氅。楚汉良问跟进来的张勇。
“灯灭了多久?”
张勇去电房恰好抓到刘伯和小雀出来,逼问下知道了来龙去脉,答道。
“没超过两分钟,是刘伯干的,为了报恩。”
楚汉良没空理会其他,走去阳台,来到隔壁空着的次卧窗前。
院子里到处都有守卫,两分钟的时间内曲畔根本没机会逃出去,最多也就是顺着阳台躲进次卧。
“曲畔,你是等我进去抓你,还是你自己出来。”
窗内寂静无声,楚汉良失去耐性,迈步进去,打开灯,里面空无一人。
楚汉良蹙眉,长筒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冷脆响。
每一处都翻过不见有人,楚汉良蓦地抬头,正与趴在门框上,一脚踩着墙壁支着身体的曲畔两两相望。
楚汉良记起在福瑞巷宅子里,自己躲在梁上却被曲畔抓个正着的画面,而此时他们两个却位置对换,不由哂笑。
“下来。”楚汉良命令。
好不容易逃出来,曲畔怎么可能再让楚汉良抓到。
曲畔勾唇,一枚银针从红唇间吐出,准确无误的射在楚汉良肩头。
楚汉良毫无防备,只觉右肩一麻,身形踉跄连退几步,跌靠在床边。
意识昏沉间,楚汉良抬手拔出腰间佩枪对准曲畔。
“不许走……”声音缥缈,摇摇欲坠。
曲畔看着枪都拿不稳的楚汉良,纵身跳到地上,走到楚汉良面前,弯腰夺过枪,枪口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