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良有孩子了?!曲畔愕然,随后便是无边的恨意充斥胸腔。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跟这个孩子差不多大,所以,他楚汉良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却害死了她的孩子。
楚汉良,你真该死!
曲畔举起手中枪……
“那也不能乱跑。”
楚汉良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
“我想见姆妈,我不想在车里等。”
小孩子的声音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曲畔听得心都要化了。
她要当着一个无辜稚子的面杀死他的父亲吗?
曲畔压下急于报复的恨意,含泪收起枪往回走。
且放过他这一次,反正最多他只能再活三天,三天一到,她会在婚礼现场亲手解决掉他。
路过佣人身边,曲畔哑声吩咐,“赶他们走。”
佣人早已被曲畔狰狞的表情吓到,慌里慌张的点头。
堂屋里的光线有点暗,楚汉良敏锐的发现有人影在门外一闪而过,追过去却只见佣人僵立门外。
佣人抱歉道,“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少帅还是请回吧。”
楚汉良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回廊,压下心中狐疑,转身摆手让楚小满跟上。
“我不走,我要找姆妈。”
楚小满双手背在身后,拒绝离开。
楚汉良可以毫无压力的管理好三省事务,偏偏拿这个小豆丁没办法。
“你不乖,阿爸也帮不了你。”
楚小满犹豫,他想见姆妈,又不想惹姆妈不喜。
“下次阿爸再带你来,今天不行。”
“为什么?”楚小满小嘴一瘪,眼里蓄泪。
楚汉良再没耐性也得忍着,“主人不舒服,我们不能强迫人家出来。”
“姆妈不舒服,我去偷偷看看就走,行吗?”
“不行。”
眼看小豆丁要哭,楚汉良沉声低喝。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楚小满扑进楚汉良怀里无声落泪。
抱起柔软的小小身躯,楚汉良大步走出堂屋,将楚小满放进后座,随后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沿着白鹅卵石路开出铁艺大门,楚小满趴在车后窗望着渐行渐远的古宅,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哭声高亢嘹亮,楚汉良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开车的副官张勇无奈笑道,“小少爷刚出生那会儿哭起来就嗓门大,如今越发底气足了,一听就是练武的好料子。”
楚汉良不语,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更加沉默。
“少帅,别怪我多嘴,您该给小少爷找个妈了,要不然这见个女人就跟着跑的太不安全。”
张勇一句话惹恼了小豆丁,楚小满怒怼。
“我没有乱认姆妈,我看到了,那个人就是我姆妈。”
张勇故意逗弄小豆丁,“你怎么认出来她是你姆妈的,是因为头发长吗?”
“才不是!”
楚小满扯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打开锁扣,亮出藏在里面的微型画像。
“那个姨姨跟姆妈长得一模一样。”
楚汉良大手抓住吊坠用力合上,以免自己在孩子面前失态。
“外貌像不等于是,楚小满,下次再敢乱跑,以后都别想出门。”
“不行,我还要找我姆妈呢。”
华东三省敢跟少帅顶嘴的人没几个,小少爷算其中之一,张勇偷乐。
五岁的孩子,既不懂什么是死亡也不懂找后妈的含义,楚汉良哄不好索性不哄,任由楚小满哭累了自己窝在车门边睡着。
将小豆丁抱进怀里,拿薄毯裹住,楚汉良疲惫地仰靠在座椅里。
又快要到她的忌日了,楚汉良闭着眼睛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他从外面回来,却看到女人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
当年她去后,他临危受命,带上刚出生的孩子五年和平拿下两省,期间一次墓也没去扫过,今年该去看看了。
“明天去趟福县。”楚汉良吩咐。
“是要去祭拜少夫人吗?”张勇心虚的问。
楚汉良没出声,张勇又道。
“可是三天后的婚礼……”
“任何事也没有给夫人扫墓重要。”
张勇应是,不敢再多言。
曲畔躲在窗后目送老爷车驶出大门,眼里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五年前,她没死,他却让人将她活埋,如果不是她及时醒来,恐怕……
手里仿佛还抓着孩子冰冷的小脚,曲畔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一幕化为噩梦困扰了她整整五年,楚汉良和曲兰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小姐……”巧儿推门进来叫曲畔。
“什么事?”曲畔没有回头,她不喜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听出曲畔声音里的悲戚,巧儿小心回道。
“裁缝铺的大师傅来了。”
昨天曲畔才回兰城,从机场出来便去城里最大的裁缝铺加急订制了礼服,约好今日试衣,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你与我身量相仿,你去替我试吧,只要随身即可。”
巧儿在国外和刘妈一起陪了曲畔五年,知晓曲畔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