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屋檐枝头坠着雨滴,敲打出秋末的寒凉。
快要临盆的曲畔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借着天光一针一线的缝制小衣服。
生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曲畔有些急,总担心孩子出生后衣服不够厚冻到她的宝宝。
听到脚步声,曲畔抬头,眼睛有几秒是花的,看不清来人,待看清却是个陌生女孩子。
“你是谁?”曲畔秀眉微蹙。
对方大大咧咧跨过门槛,走进屋里到处看。
曲畔不悦,正要喊李妈赶人,女孩却先开了口。
“阿爸为了不让你嫁进楚家,竟然把你藏在乡下,真是用心良苦。”
曲畔听出对方身份,竟是阿爸收养的替嫁女。
“你是曲兰?”
曲兰点点头,“嗯,还不算笨。”
阿爸把自己藏得严实,连楚大帅的人都找不到,曲兰是怎么发现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曲畔警惕。
曲兰夺过曲畔手里的小衣服,笑嘻嘻的丢到地上踩。
“当然是少帅告诉我的……”
曲畔苦于肚子太大,又听曲兰提到少帅,吃惊下肚子一阵抽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快完做完的小衣服被毁。
“少帅?”曲畔痛苦的手捂肚子,完全想不通马上就要与曲兰成婚的人,为何还会执着于找她。
曲兰欣赏着曲畔的狼狈,嗤笑道。
“你这个救命恩人不会不知道,楚汉良就是你的娃娃亲楚少帅吧。”
“你说什么?”曲畔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年前她救下楚汉良时,听说他姓楚,特意问过是否与兰城楚大帅有瓜葛,楚汉良当场否认。
“不,不可能,汉良不会骗我。”
将曲畔推倒在地,曲兰笑得邪狞。
“呵,没想到吧,曲家的真千金沦为少帅的玩物,而我这个假千金却成了少帅夫人,哈哈哈……”
曲畔脑中嗡嗡作响,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骗我!你骗我!”
她一遍遍的叫着,只希望这是个噩梦,梦醒了,楚汉良不是少帅还是她的好好丈夫。
曲兰逼近曲畔,曲畔挣扎后退,身下,血水蜿蜒,竟是要生了。
“李妈,李妈……”曲畔叫陪她在乡下住了十多年的老佣人,却无人回应。
曲兰几步上前,抬脚踩在曲畔肚子上。
曲畔呼吸一滞,失声惊叫。
“你要干什么!”
曲兰脚下缓缓使力,看着曲畔因为剧痛而如虫般不停蠕动,笑得愈发畅快。
“我要你一尸两命,让少帅再无后顾之忧。”
难道是楚汉良让她来的?不,不可能!曲畔不相信那么爱她的丈夫会如此待她。
剧痛袭来,意识越来越模糊,曲畔转头看向门口,她多希望能看到楚汉良来救她和他们的宝宝。
“啊……!”
曲畔痛叫出声,意识也渐渐回笼。
她记得她被曲兰踩在脚下,说要让楚汉良无后顾之忧……
她还记得在她昏过去的前一秒,看到楚汉良从门外进来奔向她。
“使力,快,孩子快出来了!”
接生婆的喊声打断了曲畔……
不行,什么都不要想,首要的是先把孩子生下来,曲畔忍着痛使力。
随着曲畔一声长长的痛叫,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充斥耳膜。
孩子!她的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
曲畔浑身松懈下来,再次陷入黑暗。
轰隆隆,炸雷盘旋,暴雨如注,两道身影抬着棉被卷裹的尸体走进墓地……
随便挑了个地方,拿起锹镐挖出一个不是很深的坑,将尸体丢进去。
土埋到一半,电闪雷鸣间,一只惨白的手从土里伸出来。
两道身影同时一僵,丢下手里的工具箭一般跑远。
“鬼啊!鬼啊!”
曲畔听着迅速远去的惨叫声,踉跄从坑里爬出来,环顾四周。
墓碑林立,黑影幢幢。
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瘪了!
对了,她已经生下孩子了,可,她的孩子呢?
曲畔跳回坑里,在泥水中到处摸,蓦地,抓到一只冰冷小脚。
不可能的!曲畔在心里疯狂呐喊,机械的抓着小脚拎起。
一个浑身惨白的婴儿被她倒拎着提起,曲畔一阵天旋地转,抖着手去试婴儿的鼻息,哪还有一丝活气。
“曲兰,楚汉良,你们杀了我的孩子,啊啊啊!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小姐,小姐,快醒醒!”
巧儿急得伸手去推怎么也叫不醒的曲畔。
曲畔骤然睁开眼,视线里是巧儿讨喜的脸。
见曲畔终于醒了,巧儿连忙扶着曲畔靠坐在床头,端过来安神汤喂曲畔。
“小姐,喝几口醒醒神。”
曲畔摇摇头,她这是心病,不是汤药能医的。
巧儿无奈叹口气,“都五年了,小姐这病中西医都看遍了也不见好,可怎么得了?”
留洋五年,曲畔才回来兰城,她以为时间能治愈一切,可直到踏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