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白露从外面回来,没想到会在院儿里看到霍景玄,刚要行礼,就被霍景玄给抬手打断了。
霍景玄面沉如水,一袭黑衣快要与这暮色融为一体了。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禁欲气息。
白露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眼见着霍景玄大步离去,她赶紧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屋里的北影听了郎中的话,困惑的抓抓头:“可她刚才明明……”
明明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啊!
“我没事!有劳大夫了!”
姜喜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看诊,郎中躬身退了出去。
北影站在两边土炕的过道中间,双手抱胸,摸着下巴:“你真的没事儿?”
姜喜挑眉:“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小姑娘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看上去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北影深表怀疑。
“你来找我是想要回披风的吧?本打算洗洗再给你,你急的话就先拿去吧!”
姜喜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北影借给自己的披风,交到他手中。
北影也不推拒:“这披风是我娘亲手缝的,对我意义非凡!”
姜喜点头,表示理解,北影不便多留,便也退了出去。
白露躲在暗处,等北影走后才出来。
看着只着单衣坐在床上的姜喜,瞬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想不到你一个新来的奴婢,王爷还会替你找郎中!”
“那可不,我是他的命!”
姜喜存心挑衅,不过这话从另一方面来说倒也没错。
毕竟因为双生之毒,霍景玄再厌恶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
她活着,他才能活,可不就是他的命么?
“不要脸!”
白露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就想给姜喜一巴掌,却被姜喜一把捏住了手腕。
“啊啊啊,疼疼疼!”
白露顿时脸色大变,鬼哭狼嚎起来。
这丫头先前还是正常的,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
她感觉自己手腕都要被她给捏碎了。
姜喜只知道益灵丸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不知道它能让自己力气变大。
还以为白露在那儿装模作样。
“疼什么疼?刚才不还耀武扬威的吗?”
白露疼得龇牙咧嘴,眼泪不自觉的就滚了出来,嘴里却还不甘心的骂道:“你这个怪胎!”
姜喜见她不像是伪装,这才一把甩开她的手。
白露刚一得到自由,立马捂着手腕连连后退,生怕姜喜会再次伤害自己。
而姜喜也注意到,白露的手腕已经红成了一片。
难道自己力气真的变大了?
姜喜看着自己的手,先是错愕,接着便涌上一阵狂喜。
她就说嘛,被选中穿越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优势都没有呢?
“你别得意,等刘嬷嬷回来,有你好看的!”
白露以为姜喜这么高兴是觉得自己怕了她,所以放狠话。
姜喜抬眸看了她一眼,理都懒得理,甩手出门吃饭去了。
王府下人众多,像姜喜这种下等婢女们吃饭的膳堂就在厨房旁边的一间小屋。
小屋里有两排桌椅,自己拿着碗筷去门口找管饭的张嬷嬷排队打好饭菜,端进去坐着吃就行。
姜喜来得并不算晚,但轮到她时,张嬷嬷沉了脸色,故意找茬:“你今天干活了吗还想吃饭?”
“王府规矩不是请假扣工钱就是吗?怎么还不管饭?”姜喜挑眉问道。
张嬷嬷拿着饭瓢,气势汹汹:“规矩是人定的,这里归我管,我说你没干活不准吃饭就是不准吃饭!”
“你……”
姜喜刚想大耳刮子扇过去,转念一想,霍景玄不准自己惹事。
春桃还没回来,自己得暂且忍忍。
等春桃一回来,她就想方设法把自己在摄政王府的消息递出去。
京中兵马司指挥使陆俭是皇兄的心腹。
当初陆俭收陆野为义子,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信了神女托梦一事。
其实不过姜固看中了陆野的才能,变个花样,把陆野送到陆俭身边给他做将罢了。
否则宫变那夜,就算有陆野放水,宫中地牢里那么多守卫,仅凭姜喜也走不出去。
陆俭的夫人是姜喜救的,靠一种名叫“七星”的毒药续命而已。
这种毒药每三个月就得服用一次,否则续命之人将会油尽灯枯而死。
到时候陆俭知道自己被困在摄政王府,一定会想方设法前来搭救。
拿定了主意的姜喜决定忍气吞声。
“不吃就不吃,权当减肥了!”
撂下碗筷,姜喜刚想走出膳堂,想想还是觉得不服气,于是调转方向去了厨房。
从灶膛里抓了一把草木灰,趁所有人不注意,扬到了张嬷嬷脖子里。
不给她饭吃是吧?你也别吃!
“啊,什么玩意儿……”
张嬷嬷被感觉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一边拍打自己的身体一边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