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玄取下手上残余的镣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
从床上下来,拉好垮落肩头的衣襟,一步一步,缓慢而极具压迫力地走向姜喜。
“你以为你有这药水就能赢了本王?
本王一开始确实是中了你的毒,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水推舟。
如若不然,怎么坐实你皇兄谋反的罪证,把你皇兄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
不过让本王没想到的是你倒很聪明。
这些天除了透露你皇兄会谋反,对于其他人倒是一个也没提!”
顺……顺水推舟?
姜喜下意识地就想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霍景玄扣住了肩头,力道大得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霍景玄扳过她的身子,掐住她的喉咙,手指用力收紧。
“这几天不是挺威风的吗?这会儿想跑了?没门儿!”
说着,一个发力,就要拧断姜喜的脖子。
“你不能杀我!”
姜喜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
“杀了我你也得死!”
果然,姜喜的话让霍景玄手上的力道登时就卸了一半。
霍景玄狭目微眯:“你说什么?”
肺腑间涌入的新鲜空气让姜喜如获新生,她拼命地咳嗽着,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给你下药之时就想到你内力恢复后会杀我灭口。
所以我还给自己吃了一种叫“双生”的毒药。
这种毒药,通过阴阳交合,会渗透到另一个人的体内。
这些天我们欢好了无数次,双生之毒早就侵蚀了你的五脏六腑。
既为双生,那就是中毒之人两人必须同时活着,但凡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会跟着暴毙!”
霍景玄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眼睛杀意弥漫:“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姜喜也不解释,而是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与此同时,霍景玄也感受到了手腕传来的刺痛,松开姜喜,撩开袖子一看。
在自己手腕与姜喜相同的位置,当真出现了一道口子。
纵然他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这世上当真有姜喜说的这种毒药!
“你找死!”
霍景玄一把揪住姜喜的衣领,将她重重掼到了身后的白玉床上。
姜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霍景玄自己也跟着吐血。
姜喜擦掉嘴上的血迹,抬头看着捂着胸口的霍景玄,笑得凄然。
“你杀了我吧,宫变失败,我总是要死的!
我以为我有了金手指就能斗得过你们,到头来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霍景玄抬手,巨大的内力席卷着屋里的一切,让他的衣袍也跟着无风自荡。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算计他!
然而在这般愤怒的情况下,他却依旧能够挣扎出一丝理智来。
杀了姜喜,自己也得死,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得活着!
于是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卸了周身真气。
他打算留着姜喜,让她生不如死!
而就在这时,密室的房门被人撞开,一大批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礼部侍郎杨廷州的嫡幺女杨雪柔,与霍廷州身边的副将寒川北影两人。
“我杀了你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杨雪柔已经从被抓的婢女秋叶口中得知了姜喜这些天对霍景玄的所作所为。
登时气得脸色青紫,拔了身边侍卫的佩剑便要冲上前去取姜喜性命。
“住手!”
霍景玄扬袖打掉了杨雪柔手中的长剑。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杨雪柔转过头来用痛心疾首又愤怒不已的眼神望向霍景玄。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要不是寒川及时发现那副画不对劲儿,她还不知道要对你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呵呵!”
姜喜从白玉床上下来,强撑着一步步走向杨雪柔,冷笑着挑衅。
“你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他舍不得啊!”
说着,俯身凑到杨雪柔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你还没得到过他吧,他床上功夫不错,只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
“贱人!”
杨雪柔气得浑身发抖,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女人这么不要脸。
抬手一耳光就要打下去,却被姜喜捉住了手腕,往后一推。
“想打我啊,以后没门了!”
杨雪柔被姜喜推得差点摔倒,幸好她身边最衷心的侍卫薛洋扶了她一把。
薛洋刚要对姜喜出手,就被一旁的霍景玄抬手拦住。
“把七公主带下去,关起来,其余人,随本王一同前去正清宫护驾!”
霍景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声音也毫无温度。
“遵命!”
几个侍卫上前,扣住了姜喜的肩膀,将她推了出去。
玉阙宫外,一片尸首,夜幕隆重,只得半轮玄月。
此处偏僻,看不到正清宫那边的情况,但想必已经是兵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