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公馆是一个中上档次的别墅小区,等走到温家门口,已经是傍晚六点半。
一进门,温漾就看到像个二世祖一样瘫坐在沙发上的温以谦。
管家张叔静静地站在温以谦身旁,模式化地和温漾浅鞠了个躬,“二小姐回来了。”
温以谦看到温漾,吹一记口哨,尖酸刻薄的嘴脸都显露出来:“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呢,原来是我们家最牛逼的小妹。”
“果然每个月末都要回来搬一次东西。”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哲基本都要忙到凌晨才回家。
本想着周五,也遇不上不着家的温以谦,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温以谦的爸爸和温漾的妈妈是二婚重组家庭,所以他俩毫无血缘关系,从温漾来到温家的第一天开始,温以谦就看她不顺眼。
温漾懒得理他,管自己往楼上走。
温以谦对于她的冷淡不以为意,眼神却黏在她的背影上。
这身段,瘦一分嫌少,该有料的地方却都有料。
他这个“妹妹”倒是越大出落得越好看。
想到等下的好戏,他都不禁有些兴奋……
温漾走进她的房间,将近一个月没回来住了,连柜子上都结了薄薄的一层灰。
她打开衣柜,整理起衣服。
最近天气回温了,宿舍里的衣服都还是衬衫和大衣,她这次回来是打算把夏季的衣服带点走。
等全搬完,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整理了半天,后背都微微出了汗,她拿出一套黑色毛呢裙,准备到浴室冲个澡。
水声“哗哗”响起,温漾的衬衫纽扣解到一半,才想起要把头发束起。
一手挽住头发,一手在盥洗台旁的首饰盒夹层中掏皮筋,手一卡不小心将整个首饰盒撂倒地上。
“嗙”的一声,零零碎碎的小饰品落了一地,满地狼藉间,一个圆形的黑色玩意儿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皱眉,弯腰捡起,凑近才看清了是什么,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浑身冰冷。
那是一个带着红点的小型摄像头。
疯了!
浑身的血液倒流,手脚冰凉。
温漾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机会做出这种肮脏事,又敢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都不用猜是谁的手笔。
她的眼沁出寒意,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回卧室,拍照留存证据。
而后捡起摄像头塞进包里,紧接着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不论是温家人的关爱,还是温家的财产,她从来没有妄想过。
她知道自己亲缘淡薄,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恶心的事情发生在这里。
他怎么能这么想作践她!
想起隔壁小房间里有一套高尔夫球具,她翻出球杆提着就往楼下走。
斜坐在沙发上的温以谦本来就竖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电视屏幕上的球赛战况激烈,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坐立难安。
估摸着今晚总要成事,他耐不住性子准备回楼上房间看看他的“成果”。
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就遇到了提着球杆下楼的温漾。
他见她还穿着回来的那套衣服,泄了口气。
上楼的步伐都没劲了:“这么晚了抽哪门子风去打高尔夫?”
温漾斜挎着包,充耳不闻。
直到人走近,他才察觉出她冷迫逼人的气势。
温漾纤瘦的身形隐在楼梯的阴影中,晦暗不明,一双眼却通红,浑身像是只炸了毛的猫。
“你这个畜生!”
还没等他回过味来,眼前劲风扫过,一杆子就砸在他正踩在楼梯上的一条腿上。
膝盖一阵锐痛,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都碎了。
尖锐的惨叫声回荡在温宅。
管家和阿姨闻声匆匆赶来,只看到在家向来沉默又内敛的二小姐,像是疯了般一杆一杆往大少爷脚上砸。
“温漾你敢打我!”温以谦被打趴在地上,一米七八的个子蜷缩得像只老鼠,惨白着张脸,口中却还在叫嚣:“爸要是知道了,非也废了你的腿不可!”
“是吗?那要不我就顺手废了你的第三条腿,免得到时候我还亏了。”温漾分外温柔的语调,却透出一股子骇人。
眼看着杆子就要朝他腿间砸去,管家王叔紧忙冲上前,以身挡住即将挥下的高尔夫杆。
“二小姐,不可,再打下去收不了场了。”
温漾虽打红了眼,杆子却是只冲着该打的人,收了劲,将杆子狠狠扔在另一边。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恶心的哥哥,你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在我的浴室里装摄像头,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温家上下一时静谧无声,王叔听了这话也怔愣在原地无言。
在短暂的静默中,温以谦忍着脚上的剧痛,他可从未受过这等气。
眼见着她怕是不敢再动手,朝她啐了一口,一点没见心虚:“录个像怎么了!你算我哪门子的妹妹,贱人生的,没人养的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