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士兵配有马匹的很少。
大部分都是步兵。
这队兵士执行任务就全靠两条腿走。
时萋跟着一队人走了至少两个时辰,才到附近的城池——兴阳洲。
兴许是在之前那不知名的小村住了太久。
现在看见城门间进进出出的行人,仿若隔世。
城门口两边站着一排兵士,排队的百姓一个一个的按顺序登记交钱入城。
出入的人流繁忙而有序。
有的农户肩挑着新鲜的蔬菜,交入门费时,搓着满身裂口的手,颇有些舍不得。
也有走商推着装满货物的手推车,还要额外多交几文钱。
扛着扁担的货郎虽也是商贩,却不用交那推车和货物的费用。
领头官兵在城门前停住脚步,笑着拍了拍守卫的肩与之寒暄。
时萋跟在后头,观察入城登记步骤。
百姓除了要交两文钱外,还要有路照。
路照,大约相当于户口或者身份证吧!
只是在四丫有限的记忆里,并没这些信息。
得亏她是跟着人进城的。
不然她稀里糊涂的自己过来,还不得被拦在外头。
兴阳州是碎兴府的上级城市。
城内街道宽敞整齐,房舍错落有致。
这些房舍多为砖石结构,一些酒楼、书局等铺子外墙上还绘有精美的壁画,或是刻有诗词歌赋。
不时有普通百姓和衣料上乘的富人进出。
街边小摊位卖货的老板有男有女,不停的朝来往行人中叫卖,吆喝着招揽客人。
刚刚登记入城的商贩与她擦肩而过行色匆匆,熟门熟路赶往自己目的地。
路过的这两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人流密集程度是时萋没想到的。
她以为经历过之前那一系列的战乱逃难,附近的城池应该很是萧条了才对。
没想到竟已如此繁荣。
时萋此时像个刘姥姥逛大观园。
这边的人情风貌与上上个世纪的京城还不大相同。
之前那个国家处于兴盛时期。
京中繁华是繁华,只是与这边石砖建筑的结构有很大差异。
另外,王权越是集中在统治者手里,国家的制度就愈加封建。
对女子的管束也越是严格。
即便她后期已经是寡居且上了年纪的老夫人。
也不能像此时这些女子一样随意上街。
“十七,到府衙了,一会你跟着三庄去登记,然后就住到慈幼局里等等看有没有家里人找。”
府衙的大门宽敞气派,门前矗立着一对石狮子。
时萋随着其他兵士对他的称呼,感激的躬身道谢:“多谢伍长把我带回城。”
“嘿,你小子,说你机灵你还挺笨,说你笨你瞅瞅,这又机灵又有礼貌。行了,甭客气了,跟着三庄去吧。”伍长笑着挥了挥手,转身带人进了衙门。
带他这个半大孩子回来也不是他多有善心。
因去年瓦剌敌军攻打、屠城,如今兴阳州下属几个靠近瓦剌的城都空了大半,夏知州之所以派士兵去查探周围村落百姓的居住情况,也是想统计整个州目前的人口数目。
像时萋这样大的孩童,因之前的大乱,死伤了太多。
在外遇到落单的孩子,势必要带回来。
只是落单还能存活的实在太少了。
时萋跟在三庄后头往慈幼局走。
三庄是个话多的,看上去得有三十左右了。
时萋有心多从他这里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
“庄大叔,慈幼局远吗?”
“哈哈哈,你喊我赵叔就行,哈哈你这小子。”赵三庄重重的撸了一把她脑袋,笑声震耳。
“不远不远,在城南那边,用小半个时辰就能到。”
意思就是得走接近一个小时……
“慈幼局是什么地方啊?”时萋仰着脸忐忑的问。
赵三庄以为她是怕了,随手拍了两下她后背:“就是照顾你们这些找不着家的小娃们的地方,放心吧,是个好地方,能吃饱穿暖,还有学堂上。”
“免费照顾我吗?万一我找不到父母也没事?慈幼局是谁花银子给人养孩子啊。”
赵三庄挠头,这娃进城的一路上都挺安静的,还以为是个内敛的,没想到此时问题这么多。
“放心放心,慈幼局是夏知州命人建的,衙门出银子,不用你自己掏钱。十七你这个娃子还挺小气,这就惦记着银钱了。对了十七,你家是不是有十七个娃,哈哈哈,要不咋叫十七呢,你看你赵叔我就排老三,就叫三庄。”
“赵叔,夏知州是什么人啊?”时萋赶紧打断他歪楼,一会就要扯到别场去了。
赵三庄顿了顿,四下扫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夏知州是咱们兴阳州最大的官儿,慈幼局就是他让人建的,现在城里大半的人,也是他从别的州迁过来的。挺厉害的大官,听说是新皇帝手下的红人,不过往后你可胡乱打听,小心掉脑袋,知道不?”虽然是夸夏知州的话,他也不敢大嗓门的吆喝,新官上任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性的官老爷,在他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嘴里当谈资,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