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撒娇地靠在他怀里,夹菜喂他吃着,“明翊,我也实在想你了,你陪陪我吧。”
展明翊鼻翼莫名地酸楚,眼眶也被她柔软的话灼红了。
每一次丢下她离开,他都心如刀绞,她什么也不说,他又岂会不知她心里的难过。
梁时卿说她被吓坏了时,他还不知她遭遇了枪袭,也不敢想她独自熬在黑夜里多么恐惧。
以前母亲总是唠叨说,嫁给父亲多么多么辛苦,他总觉得母亲有吃有穿有钱花已经很好。
现在他有了媳妇,才明白了这句“辛苦”分量有多重。
“好,我陪你。”
白薇就猫儿一样,亲昵地拿额角蹭了蹭他的下颌,“这天太冷了,又没有电热毯,你得帮我暖被子。”
“好。”
“来张口,再吃一口肉肉!明翊,你真瘦了好多呢!”
展明翊乖乖张口,软烂香滑的红烧肉满口绕香,他内心里却好一阵挫败。
这丫头,他与她讲道理,她竟然跟他玩美人计!
他看了眼窗帘遮挡地窗子,外面宴席热闹,还是压不住江庆年的呼吸声。
他就克制地扶正怀里的娇甜的妻子,回到理智,“薇薇,我在和你商量正事,你别把我绕晕了。”
白薇无辜地笑了笑,“是我不好嘛。我以为其他的医生不敢接,只是怕治不好那人丢了工作,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我诚心实意对不起你,害你担心了……”
展明翊把她揽在怀里,“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是怕你丢了命。你身上的诅咒还没解开,多治好一个人,就多难受一分……”
“我也怕呀!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大舅亲自签的字呢!如果我半途而废,那个人的命就真的没有了,最后落了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
“什么仇者快?”
白薇忙把在公安局看到的捐款仪式的新闻和特殊病号中毒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他们恐怕是看到下毒不容易,直接派杀手枪杀。”
展明翊没有想到,她一天里竟然遭遇两次威胁。
“看样子,不管我怎么劝,你都要坚持救那个人……”
“会没事的,你这里很安全,对吧?我们还能天天见面,对吧?而且,你看,大舅亲自带这么多人来把我们的房子都装修好了,这是国家为我冒险医治那人给的奖励,咱不能奖励收了,就半途而废吧!”
白薇见他绷着脸不吭声,竟是真的生气,也没法子与他争执。
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会板着脸说话,她也会装高冷装霸道总裁。
她捧住他的脸拍了拍,“男人,你不高兴看到这样救死扶伤的我,可以走远点儿!我不会介意的。”
展明翊被噎住,“薇薇,你什么意思?我是在乎你的死活,换做是旁人,爱怎么作死我都懒得管!”
“是,你在乎我,我也明白你在乎我。就因为你在乎我,你就可以让我半途而废吗?那是一条人命。且不说他的脑子对国家来说有多重要,只单纯的一条命,我也不能放弃——就像当初我没有放弃你一样,如果我本身就是一个畏惧艰险的人,你早就死在清水村了。”
“白薇,你亲眼见识了这有多危险!”
“我说你开飞机危险,你就不开了吗?展明翊,我没有阻拦过你吧?”
“你会死的!”
“我本来就死了,再死一次,有什么差别?”
白薇说完,绷着脸摔门出去,就见客厅里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儿,就连哭了好一阵的白蔷也能安分吃饭了。
老爷子关切地看她,“薇薇,吵架了?”
“我吵赢了就行。姥爷,您安心吃饭。”
大家目光暧昧地交换了眼神,毕竟,能吵得起来,有所计较,相互关心,才是正常的夫妻。
前来干活儿的士兵们在院子里吃得热闹,她忙端着茶盅,以茶代酒向大家道谢。
然后,她又赶忙进入小病房,给那位特殊病人探了探脉。
江庆年进来,关切地问,“你和展明翊吵架了?”
“没事儿,男人嘛,头发长,见识短,看着自己女人经历生死,闹点小脾气很正常。”
江庆年被她这话逗笑。
只觉得她是错拿了男人说自家媳妇的台词。
注意到展明翊跟进来,江庆年识趣地说,“白姑娘,我先去吃饭,你们聊。”
“好。”白薇应着,转头看了眼展明翊,“消气了没?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气一气就算了,真闹僵了,我不会给你机会复合。”
“别人威胁你,你就来威胁我、欺负我!”
“展明翊,你扪心自问,你欺负我欺负得少吗?”
展明翊不悦地绷着脸,“本来也不是真与你生气!不过是在乎你的生死。”
“因为你的在乎,我就得干不仁不义的事儿,你觉得合理吗?”
展明翊噎得难受,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就仿佛看到当初半死不活的自己。
见白薇麻利地把男人整理妥帖,就仿佛看到她在照顾那时的自己,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薇薇,厨房里有好多药材,还有药罐和药炉,需要煎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