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这药不太对,麻烦您老把药渣拿来给我看。”
院长不敢耽误,忙奔到医院食堂里,把煎药的药罐子拿来。
“薇薇,这负责煎药的是厨师长,我特别交代的,他没有经手旁人,还有江庆年带来的人从旁一起盯着,为了研究你的药方,我让他把药渣都保存着呢。”
白薇自然信得过医院的人,也信得过江庆年和他的同事们。她信不过的是洛春阳,那种人太阴毒,无孔不入,叫人防不胜防。
她直接把药罐子拿到窗口,借着天光,小心拨弄了一番,并没有看出药材有添加和缺少,但是这特殊病人的症状,却是中毒轻微的衰减之像,对方明显是不易下手,用的剂量不大。
当然,也可能是对方吃准这人还有最后一口气,觉得没有必要用太大的剂量。
照第二种推理的话,对方明显在医院里有自己的眼睛。
白薇忙把药罐子交给院长,“你赶紧去叫人化验一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院长不敢耽误,忙拿着药罐子跑出病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又跑了回来。
白薇看了看,果然有几种成分和展明翊所中的毒一模一样,也正是路星晨给她下在茶水里的那种毒。
江庆年不放心地冲进来,“发生什么事了?我看院长拎着药罐子跑来跑去的神态不对劲。”
白薇对院长说,“麻烦您老筛查一下医院里的内鬼。”
她又对江庆年说,“你去把院长抓药的中药铺子里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务必严审,药罐子里被人掺了毒。”
江庆年不可置信,“院长拿的药材我们的人都检查过的,煎药也有人盯着,你有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些人有问题?”
白薇摇头,“我没有证据,但是病人已经中毒是事实。我看到捐钱仪式上有林奎和洛春阳,上次我们家明翊中了类似的毒差点死了,这毒还曾下在我的茶水里,我太清楚中这种毒是什么脉象。”
江庆年倒是知道展明翊中毒的事,忙把负责保护特殊病人的一群人都叫进来,仔细交代了白薇的话,“赶紧去办。”
“是!”
“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白薇不知道那些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隐藏太隐秘了。
“江庆年,你不去查一下吗?有可能你们中也有内鬼。”
“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他们是负责保护这位的,我一起去的话,难保这不是调虎离山。”
白薇点头,“这里的确已经被人盯上了,咱们得找个别得去处,你去打个电话给你领导汇报一下,咱们转移吧。”
“外面还有人看着病房,你暂时不要离开。”
“放心,我在这守着。”
白薇直接反锁了房门,又锁好门窗,拉好窗帘,密闭的房间,顿时积压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打开灯,将男人的衣服全部脱掉,点燃酒精灯,把自己的针灸包全部展开,屏气凝神做了个深呼吸,捻着一根细长的针拔出针包,长针划过火焰,闪烁着微微的锋利的寒光。
她回想着上次给展明翊排毒的针灸手法,娴熟地将其刺入穴位……
一根根银针依次落下,眼见就快大功告成,哗啦——病房的窗户玻璃瞬间粉碎,一个小东西,贴着白薇的脑门划了过去,在墙壁上打出一个深幽的黑洞。
白薇毛骨悚然地一僵,恐惧地看了眼那个黑洞,冷汗都冒出来——那……竟然是真子弹!
“可恶——”此刻,国与国之间的血雨腥风这才在她脑海中具象化了。
白薇忙推着床挪了一个方向,迅速关了灯,寒风吹进来,凛冽刺骨。
白薇被冻得打了个冷颤,手脚并用地爬到窗下的墙根下,就看到飘忽的窗帘外面——远处的房顶上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正端着枪瞄准这边。
然而,狙击手并未停止攻击,第二颗子弹紧接着射来,打在了她探看的位置,崩在了病床的边缘,金属床架被擦出一道火花。
白薇迅速将病床挪了位置,手护着酒精灯微弱的光迅速施针,并给男人放了毒血出来,按着脉搏似有恢复,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无名氏的命还真是大,他们这是暗杀不了你,明着杀呀。”
白薇飞快地取针,把衣服给他穿好,又有两枚子弹打进来……
她弯着腰,拿身体当着病人的上半身,推着病床逃出病房。
江庆年返回来,正看到身形单薄的白薇护着病床出来病房,她身后的门里子弹打得房间里白石灰的墙皮和碎窗帘布卷着尘土翻飞,她脸上被吓得不见血色……
江庆年冲过去,大手忙按住她的脑袋,拿身体护着她,与她一起推着病床远离那病房,房里已经被子弹打成个马蜂窝……
整条走廊都乱了套,护士尖叫,病人家属奔逃——
“有没有受伤?”江庆年担心地打量她。
白薇忙摇头,“凶手自北窗外的房顶上打进来的,你赶紧去叫支援把凶手抓了,把这病号运走……”
江庆年喊同事去打电话,跑进北边一间病房看出去,正望见有两个人扛着狙击枪从远处的房顶上离开。
他出来病房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