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忙又对医生说,“我二哥展明黎那个病房空着一个床位呢,今天人多,正好把这女孩安排过去吧,我也没出院,方便一起照顾。”
“你是来住院的?”医生诧异地看她,“你看着很健康呀,哪里不舒服?”
“心脏不太好,以后可能常来叨扰。”
医生按照她的要求,就把女孩安顿在了展明黎的病房里。
跟着进来病房之后,翻看过白薇病床床尾的病历,这才明白她能活过来也挺不容易。
他忙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白薇,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楚航。”
“楚医生,辛苦!”白薇也是打心底尊重他,忙与他握手。
“你好好休息,我空了再来看你。”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你还是好好歇养,好好惜命,别再到处遛达,尤其像是刚才那样刺激的事儿,也尽量少做,别救活了别人,自己反而撑不住。”
“是!楚医生,我会谨遵医嘱的。”
楚航对她温柔笑了笑,又交代了蔡心儿的家人一些术后注意事项,提醒他们尽量照顾好自家病人,少去给白薇添麻烦。
蔡家人知道白薇也是死里求生刚活过来,说话声音都压低了,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白薇细看过女孩的病历,与蔡家人状似无意地聊起来,没一会儿,就把这一家人都摸透彻了。
女孩叫蔡心儿,是文工团舞蹈队的台柱子。
蔡爸是棉纺厂车间主任,蔡妈妈是棉纺厂的会计,哥哥是钢铁厂的会计,嫂子是小学老师,一家人安安稳稳,很是平凡安乐。
白薇与他们熟络起来,忍不住艳羡他们这样宁和静美的生活。
他们一家人晌午带饭过来,特意给白薇买了调补心脏的补品和补药,并喊白薇一起吃饭,白薇也没有客气,收下礼品,顺便观察他们一家人喜好的口味和饮食习惯。
文工团的团长提着礼品过来探望时,见白薇也在,忙说,“薇薇,我往你家里打过好几次电话,要把你招进文工团,你家长辈都给拒绝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白薇大惑不解,“我不知道呀,都是谁接听的电话?”
“有一次是老夫人接听的,还有两次我是晚上打的,老爷子接听的,最后一次是你大舅接听的,也给拒绝了。”
白薇诧异摇头,虽然她没有想过进去文工团工作,但是,长辈们商量也不打就帮她拒绝了这样的事儿,她实在也无法理解。
“我大舅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他们原因倒是都一致,说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白薇点头释然一笑,“团长,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我们家里事儿多,我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我还是先不去了吧。”
“就你这模样,不去可太可惜了,以你的形象条件和能力,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呀!”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在文工团工作,每天排练,时间有限,也做不了其他的事。”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的长辈们也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刚才的话,和他们有什么嫌隙。”
“放心,我很体谅长辈们的顾虑。”
她看了看蔡家人,又故意大声地对团长说,“蔡心儿失血过多,可能会导致大脑缺氧,产生失忆之类的后遗症,如果她在团里跟不上舞蹈动作,或者忘了什么,还请大家多提醒她,帮她度过难关。”
蔡妈妈忙说,“团里的工作太辛苦了,我都不想让闺女去了,这一年我都没见着她几次,这好不容易见着了,还差点没了性命。”
团长顿时急了,“蔡妈妈,你说说什么工作容易?我们文工团是有编制的,待遇好,福利好,而且蔡心儿还是台柱子,您可别给孩子撤了后腿,阻断她的前途。”
蔡妈妈眼泪又掉下来,蔡心儿的兄嫂忙安慰。
蔡爸爸张了张嘴,皱着眉头,明显也不看好女儿的工作,就忙给团长下逐客令。
团长尴尬,赶紧拿出抚恤金和医药费,整整齐齐放在蔡心儿的病床上。
白薇忙说,“蔡妈妈,蔡爸爸,你们也不用太焦虑,等蔡心儿醒来,你们问问她的意思再商量工作的事。她如果也不想跳舞,可以转文职,这样就不用经常出差。如果她真的热爱舞蹈,也不好太为难她,毕竟是个好苗子,有这样的天赋也很难得,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蔡心儿嫂子忙赞同地帮腔,“是呀妈,薇薇说的有道理,您可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找一个对学习有天赋的孩子给班里争光多不容易。咱家心儿有这本事,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呢!”
蔡妈妈愈发不悦:“什么追着赏饭,跳舞不过是取悦人的东西。之前,心儿就为了冒尖儿,把自己累个半死,团里一帮人还欺负她,这次出意外差点真没了命。如果文职不那么累,等她醒了必须给她转文职。”
白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又给蔡心儿探了探脉,就端过中药碗,慢慢地给蔡心儿喂药。
蔡心儿哥哥看着白薇这样尽心,顿时过意不去,“白薇,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去歇着吧,这些喂汤喂药的事儿我来就好。”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