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往日噩梦的确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譬如,上次她梦见金翠宝,就真的遭遇了金翠宝姐俩上门闹事……
这次,恐怕必须谨慎防范,才能保命,才能保住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清誉,荣誉,亲情和爱情!
她忙给宋局打了电话过去,报备一声要去市局见那位“假未婚夫”。
“宋叔,您如果无法带真凶赶过去,我必然要用一些非常手段,让自己避免被泼脏水。”
“薇薇,你可以不用去,也没必要理会调查组的要求!”
“宋叔,他们给明翊停职了。报纸您也看到了吧?文家这样安排,无异是断我后路,让我孤立无援,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
“薇薇,事情的严重性我都明白,实在让你受委屈了。一会儿我还有早会,要赶过去恐怕也需要时间,但我尽量赶……明翊把情况都对我说过了,如果那些人对你不利,你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只要不闹出人命,我给你兜着!”
“好,谢谢宋叔!”
出来小楼,白薇就看到庭院里晾着展明黎的床单和被罩。
没错,是展明黎的蓝格子床单。
她的是粉色真丝的。
展明翊习惯了用部队发的床单。
安红霄则对白色有些偏执。
只有展明黎的——是蓝色手织棉布格子的。
白薇不自然地迅速挪开了目光。
出来大门,她就发现展明黎整个人也蔫蔫的,脸上突兀地戴了墨镜,还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她。
“薇薇你开车,我精神不大好。”
“二哥你怎么了?”
“做噩梦,一夜没睡好,不过我早上刚喝了你之前搭配的药,还有用吧?”
“不一定有用,我再给你把把脉吧。”白薇就抓住他的手,就要给他探脉……
“反正喝都喝了,对不对症也不打紧。”展明黎触电一样飞快地收回手避开,上了车。
白薇愈发确定,他也做了梦。
不过,他的梦境明显与其他人的都不同。
看他这蔫蔫的样子,明显是纵欲过度,没有节制。
白薇坐上驾驶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禁不住诧异。
如展明翊所说,他费心淘换来的药的确厉害,一夜之间,她手上的伤口竟然全部结痂,虽然还有几道隐隐泛疼,倒也不影响开车。
更诡异的是,展明黎这催她开车的人。
显然他观察得更细致,不然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昨晚他明明还顾着她手上的伤,嗔怪她煮面。
白薇愈发不安,她发动车子,却发现安红霄竟然也坐到了后排,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安红霄,就发现他避讳地看着车窗外。
展明黎就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安红霄,你做贼心虚了?昨晚怀疑薇薇是凶手同伙,现在又不敢面对,副驾驶上有针扎你吗?”
安红霄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离着展明黎十万八千里。“展明黎你别来劲哈,昨晚上你打我还把我眼镜摔碎了,今天你得赔偿我。”
“二哥是因为你怀疑我才动手,我帮二哥赔吧。”白薇说。
安红霄却问:“你们什么时候要好到这种地步了?你把他调养的脱胎换骨,他为了你打我,你还帮他赔偿我……昨天晚上你俩真没有睡在一个房间吗?”
“没——有!”展明黎和白薇都急迫的辩解,却莫名其妙就异口同声。
随即,展明黎愣了。他隔着墨镜看汽车后视镜里的白薇,就看到她双颊像是涂了胭脂……
白薇尴尬咳了一下。
安红霄也愣了。
气氛静谧,微妙,更诡异。
安红霄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俩这默契也太吓人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安红霄你赶紧闭嘴吧!”
展明黎仰靠在车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逼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但是,白薇为什么会脸红?
白薇却怀疑是自己的大洗牌,完全打乱了书里的节奏,扰乱了这里的能量场所导致的集体噩梦。
她并没有别的一劳永逸的办法,去阻止这兄弟三人同时做梦,只能尽快搬出去,避免在遇到这种尴尬。
展明翊也没耽搁,忙把昨夜核对好的证据清单都收进牛皮纸袋里。
他太清楚文家的狡猾,必须把他们连根拔起,才能永绝后患。
他已然查到,文家的关键证据藏在哪里,只不过调查组的人已经不能再用,以防证据被销毁,他必须亲自以身涉险。
他下楼先给宋局请示调派新的人手帮忙,并申请了搜查证和逮捕令。
“我刚开会下了通知,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带过去,队伍我也给你挑选好了,不过从这边赶过去需要时间。”
“谢谢宋局!”
老爷子和老夫人在院子里打太极,见他这才进了淋浴室洗漱,老两口就笑了。
自打墙倒屋塌,这小子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没有赖床,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爷子喊,“明翊,薇薇和你两个弟弟去公安局了。”
“爷爷,我知道,一会儿我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