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得了号令,虽忌惮许枭威名,却也不敢违抗,一时间嘶吼着再度蜂拥而上,手中各式武器闪烁寒光,好似一片寒光粼粼的死亡之潮,汹涌扑来。
许枭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抖,率先迎击而上,剑招凌厉狠辣,仿若蛟龙出海,每一剑挥出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地刺向那些蜂拥而来的山贼要害。
一时间,血花四溅,惨叫连连,冲在最前头的几个山贼瞬间倒地,成了剑下亡魂。
云祁紧跟着手中长刀翻飞,不逼一逼自己不知道自己力气这么大,持久力还很好。
正想着,余光瞥见一个山贼抡着狼牙棒,偷偷绕后,妄图偷袭。
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脚下步伐骤变,飞起一脚踹在山贼膝盖上,山贼吃痛,身形一歪,他顺势抡起长刀,狠狠斩下,了结了他的性命。
小心左边!” 云祁高声提醒,原来大当家瞅准时机,挥舞着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从左侧直直劈向许枭。
许枭神色未变,身形陡然一转,如陀螺般灵活,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刀刃擦着他衣角划过。
他顺势一个反手剑,剑势如虹,直刺大当家咽喉,大当家横刀抵挡,“当” 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声响彻山寨,火星四溅。
两人与山贼及大当家陷入鏖战,一时间,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一片,山寨中尘土飞扬,血腥之气愈发浓重。
渐渐的云祁感到体力不支,手臂酸痛得仿若灌了铅。
一刀砍不死一个人,砍的地方不到位,要砍十多二十刀。
“许枭你有没有带其他人来?”
许枭,精准地挡开又一波山贼的攻击,一边头也不回地回应道:“你不见之后,我让侍卫分散找你,只有我找到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吃力,却依旧沉稳,只是那愈发急促的喘息声,透露出他此刻也并不轻松。
云祁听闻,心中一紧:“你不会觉得这很浪漫吧?”
许枭抽空侧目,看向云祁,尽管满脸血污、神色疲惫,可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依旧燃着炽热的光芒,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有若无的苦笑:“若能与你共死,倒也不错。”
云祁猛的挑开一个山贼刺来的短刀,金属碰撞发出刺耳声响。
“哇,你想死我不想死。”
缓了口气,许枭才接着道:“只可惜没有真正快乐一回。”
云祁累的快脱力了,将刀重重插入一个山贼身体当中,喘息着说:“别在这种时候想这些事情!”
许枭微微颔首,手中长剑一横,再度挡开两个山贼的夹击,金属碰撞的闷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可他仿若浑然不觉,目光愈发坚定:“你说得对,先闯过这关再说。”
云祁借机大口喘着粗气,强撑着酸软的双腿,猛地抽出插在山贼身上的长刀。
刀刃带出一股黏稠血水,溅落在地,他顾不上擦拭满脸血污,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体力已然濒临极限,但望着身旁同样浴血奋战的许枭,心底又涌起一股不甘示弱的劲头。
到了这个时候云祁也没有跟许枭说话的力气了,脑子中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有麻木的挥砍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贼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洼,将这片土地染得一片殷红。
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寨,令人几近作呕,可两人仿若未觉,只是一心要将眼前这些心怀不轨的山贼全部诛杀。
终于,最后一个山贼也被许枭一剑刺穿咽喉,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父亲我,来了”沈常带着一群侍卫来时,看到的是整个山寨一片狼藉,尸横遍野,鲜血将土地都浸得泥泞不堪。
许枭站在这修罗场中央,满身血污,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狼狈至极却又透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坚毅。
云祁宛哪怕此刻已几近脱力,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损美。
他单膝跪地,一手拄着长刀,那长刀上还滴答着黏稠的血水,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暗红色的水洼。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褴褛的布条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粘连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伤,哪些是敌人溅上的血污。
脸庞满是血渍,有几缕发丝被汗水和血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前与脸颊边,却丝毫不掩那精致的五官轮廓。
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透着无尽的疲惫,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股倔强与狠劲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在无瑕美玉上添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顺着肌肤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血泊之中,仿佛是这惨烈战场开出的一朵朵妖冶红花。
沈常为这样的云祁感到心动,比起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人,现在的云祁多了一份坚韧。
很快他就不能看了,因为许枭撑着一口气站在了云祁身前,挡住了沈常的视线。
许枭斜睨着沈常,尽管此刻他自己也是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冷硬地开口道:“你来晚了。”
沈常眉头一皱,应道:“父亲是否需要叫人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