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优雅的身姿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朵盛开的幽花。
他轻启朱唇,吐出的话语打破了席间紧张的氛围:“今晚我睡在哪?”
这轻轻的一问,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许枭和沈常原本剑拔弩张的对峙有了一丝微妙的停顿。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云祁,眼神中各自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许枭率先反应过来,他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地说:“自然是与我一起。”
那眼神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仿佛云祁本就该与他相伴而眠。
而沈常却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起,他微微侧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云祁,悠悠开口道:“若是喜欢,北边的颐和居或许不错。”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倾诉自己内心深处的期待。
云祁眨了眨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随后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指向脚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坚决:“就这里吧。”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许枭和沈常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云祁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许枭眉头瞬间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说:“这里并无合适的寝具,如何能睡?况且四处透风,晚间凉不宜就寝。”
他边说边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担忧,那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云祁在这寒冷的夜晚中瑟瑟发抖的模样。
沈常则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开口道:“这里终究不太方便,还是另选一处为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语中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争取着什么。
云祁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神色淡然自若,语气虽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今日就在此处,无需再议。”
许枭眉头皱得更深了,片刻后又缓缓松开:“我舍命陪君子。”
云祁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晚间凉有个大火炉确实会好很多。
沈常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恼怒,他先是看了许枭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云祁,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猛地一甩衣袖,那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后转身快步离开,那离去的背影挺直而倔强,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就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
许枭看着沈常离开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他随即提高声音吩咐侍从:“去添床被子,要快,别让夫人受了寒。”
侍从们训练有素,听到命令后迅速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抱着厚实的被子匆匆赶来。
许枭赶忙上前,接过被子,双手轻轻一抖,被子便如同一朵盛开的棉花般展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铺在地上,边铺边仔细地抚平每一个褶皱,尽量让床铺得平整舒适,边铺边对云祁说道:“虽简陋了些,但今晚也能勉强应付。”
云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还算顺滑的锦被,指尖划过锦被的触感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那细腻的触感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叫水吧。”
许枭听到这话,眼眸微微一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现在叫水恐怕还有些早”
云祁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夜莺轻啼。
他修长的指尖点着许枭的胸膛,力度很轻,却像是在许枭的心上敲了一下。
他的声音清澈如同潺潺流水,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格外动听:“想什么?沐浴休息。”
许枭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声音从他微微颤抖的唇齿间划过:“我也是这个意思。”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来人备水!”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云祁,那眼中的欲望像是即将燎原的星火,炽热而浓烈,仿佛要将云祁整个儿吞噬。
侍从们效率极高,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水便准备好了。
木桶里升腾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那水汽如同轻柔的薄纱,缓缓飘动,带着一丝暧昧的氤氲。
水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如梦如幻。
侍从又搬来四具屏风,屏风精美绝伦。
其中一幅画着枯草丑石,那枯草在风中凌乱地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丑石则形态各异,有的嶙峋突兀,有的布满斑驳的痕迹,它们与枯草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充满古朴韵味的画面。
另一副屏风上画着傲雪寒梅,红梅点点似血,在白色的雪色背景下显得冷艳而高贵。
每一朵红梅都像是用鲜血染成,花瓣上仿佛还残留着雪花的痕迹。那细腻的笔触将梅花的姿态描绘得淋漓尽致,有的梅花含苞待放,有的梅花盛开正艳。
看着这幅画,仿佛能让人体会到那幽幽梅香扑鼻而来,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还有一幅绘着青山绿水,山峦起伏连绵,就像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