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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一个阳春月,柳絮纷飞,不依不饶地攀附在每个路人的肩头发间,给行色匆匆的少年人覆上些欲盖弥彰的白光。
烟波水色,画舫廊桥,那人一手执着叶片,滴滴嘟嘟地吹着,带着几分失真回望。
“小三爷!”
她似乎听到来自很久以前的、自己的声音,浮光掠影,却再也想不起那个“小三爷”是谁。
罢了,就当自己从没来过吧。
也怪自己,在日复一日的温声软语中失了刺,早在她失去那个孩子……或者更早之前,她就该看清高怀渊。
高处不胜寒,伴君如伴虎。
怎么非要切切实实地痛了这么多遍,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萧瑾安露出些许讥讽神色,既是对强装情深的高怀渊,也是对痴傻愚笨的自己。
她早就感受不到任何温度,风穿过她裸露的皮肤,连五脏六腑的热气也一并带走。
在高怀渊朝她扑过来之前,她缓缓后退,落入另一个深渊。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