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求和离的事儿,侯爷一听到,就点头同意了。
这完全在陆夫人的意料之中,都是一点就透的人,这件事,悦儿能自己提出来,真的是省了侯府以后多少的麻烦,对侯府,说句诛心的话,是再好不过的。
侯爷嘱咐陆夫人:“她既然要走,肯定是没打算再回来的。
把自己连根拔掉的狠劲,这丫头是不缺的。
所以庄子、铺子,她必是不要的。
你盘点一下府里的现银,能抽出来的,都给她送过去吧。
穷家富路,她以后在外面,必是需要的。
我们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陆夫人点头应下,忍不住用帕子擦着眼角,道:“侯爷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且不说这次多亏这丫头大义,不然就现在这态势,我们也实在难做的狠。
只说悦儿是我从小看大的,我就不能让她就这么再从咱侯府的门出去,毕竟,是尘儿负了她,我们又为了侯府的前途,抛下了她。
这要是稍微为自己想一点的,也不可能这么安静的自行求去,尘儿院子里又有那个……,这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儿,只怕把咱们侯府填送进去……也……
唉,我只是心疼悦儿,什么不用我们做,不等我们说什么,人家自己就痛痛快快走了,这真是……”
侯爷沉思良久,却没再说什么,只问道:“尘儿那边,怎么说。”
说到儿子,陆夫人却忽然心情好了。
以前,她只道儿子被张怡情那贱人迷惑,身不由己,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看差了。
儿子知道沈悦要和离,竟马上干脆的在和离书上签了字,并让自己转达悦儿:“前程小心,一路平安。悦儿走,我就不送她了,一切后续,麻烦母亲替我打理吧。
……”
……
至此,陆夫人才发现,可能,什么事儿,儿子心底,是门清的,只不过装糊涂。
或者借机,上了成晋王的船。
也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儿子就做了选择,不过是为了不连累侯府,隐而不发。
唉。
陆夫人心底复杂难辨,不知道该和侯爷怎么说,只回道:“尘儿也没说什么,已经签了字,只说后续交给我办就好。
两人也不必再见面,以免伤心。”
侯爷点点头,显然对儿子的反应很满意。
现在他身边那个张怡情,恃宠而骄,已经开始成了一个炸药,特殊时期,还是多谨慎些才好。
……
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嫁妆行李收拾的很快,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沈悦来了正院,和陆夫人定下走的时间。
陆夫人点头应下,又拿出一万两银票,让春燕收好。
沈悦马上推回给了陆夫人,她知道,侯府虽然架子大,但是现银并没有多少,多余的银子,或在铺子里流通,或在账房,准备着日常开销所用,哪还有结余,堪堪的结余,也是填到侯爷书房的用度里,毕竟侯爷这里,才是府里的大头。
所以陆夫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肯定是抽走了府里所有的流水,那侯府捉襟见肘,不知何时才能缓过一口气来。
沈悦怎能要这个钱。
她诚恳的看着陆夫人,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我的嫁妆丰厚,又是都准备好的,万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倒是母亲父亲这里,将来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这些,还请母亲收回,就当是……悦儿孝敬母亲的。
沈夫人却执意给她,道:“我也是有私心的,将来万一有个什么,我们也有个去处。”
一句话,让沈悦心底难受莫名,她明白,陆夫人也明白,世子并不像她们开始想象的那样,从这次和离、世子一句多话没有、竟也未再见她,就可以看出,陆尘州的心里,是万事有数的,恐怕是,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样最好,只要他自己能立起来,什么事儿能看的清,再借助侯爷的势,将来必是能有一番天地的。
就是原著里,沈悦没有离开侯府,在张怡情的摊子里面掺和着,陆尘州和侯府后面的发展也是可圈可点的,陆尘州甚至一路做到了文华殿学士,在圣上身边行走,一直受新皇倚重,这也能说明,他的能力和能量,自是不在人下。
之前,是自己想偏了,
现在看来,有陆尘州在,能保侯府的两代平安,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陆夫人的将来留退路的话,只是想让沈悦留下银票的借口,沈悦也再次明白,陆夫人是真心疼她,就是对自己的女儿,也不过是做到如此了。
沈悦心底感动,扑到陆夫人怀里,一阵抽泣,恋恋不舍,在陆夫人耳边道:“日后母亲但有差遣,悦儿万死不辞……”
陆夫人急忙打断她,嗔道:“什么死啊活的,说这个做什么,我们都要好好的,听见了没……”
悦儿只是点头,却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随行的马车已经全部准备完毕,所有的嫁妆、行李都收拾、安放妥当。
拜别侯爷和陆夫人,沈悦上了车,马车一辆接一辆,一路向城门驶去。
沈悦和世子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