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吹得人手脚冰凉。
东安门前。
一众商贾瑟缩地抱团取暖,而阁楼上的朱由简在跟郭允厚说完话后,便起身望向下方,朗声说道:
“朕且给你们一次机会!”
“只要你们认错,并立刻将手中的所有现银全部兑换成朝廷的官制白银,将来路不正的银子上缴国库,并再缴上一笔一万两的赎罪银。”
“如此,朕兴许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
“朕数三个数。”
“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吧!”
言罢。
朱由简就竖起三根手指。
一众商贾一愣,立刻就有人做出取舍,当即抬头想要大声请罪,就看见皇帝方才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忽然眨眼间就重新放下了!
“看来你们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啊!”
朱由简收回手,一阵冷笑,下边的商贾们瞠目结舌,满脸见鬼模样。
啊?!
不是!
陛下您不是刚说完给我们机会吗?怎么三个数还没数呢,就把手指放下了?!
朱由简微微一笑。
“高文采,开始罢!”
“是,陛下!”
高文采领命行礼,随后清了清嗓子,取出一份整理好的众商贾罪证,翻开之后从第一条开始大声念道:
“松江府人潘凯安,商行主要经营棉麻布匹,在京现银共计十一万两,其中七万两为不法收入!”
“根据朱纯臣之供状。”
“可知这七万两白银乃是潘凯安与朱纯臣二人勾结,将朝廷分发给京营将士的棉衣贪墨,并重新由潘凯安贩卖给朝廷有司所得!”
此言一出。
朱由简及百官顿时一愣。
“你特么搁这卡bug呢?!”
“从勋贵手里把朝廷发给将士的棉衣买过来,然后再转头卖给朝廷,你特么可真会挣钱啊!”
朱由简一阵咋舌。
“陛下。”
“除了以上罪过之外,潘凯安还与东林逆党有关!”
“此人曾经出资建设过与东林逆党息息相关的常熟文山书院!和东林逆党党魁钱谦益有些渊源!”
“原来如此!”
朱由简微微点头。
“既然这样,朕就开恩,赏你个和东林党魁钱谦益一样的死法吧!”
“来人,把他给朕丢进水缸里!”
话音刚落。
立刻就有两名锦衣卫越众而出,大步走到身上就穿着一件里衣外边套着一件大氅的潘凯安身后,二话不说就把正在哭嚎的此人拖起来,狠狠地丢进不远处提前挪过来的水缸里!
潘凯安奋力挣扎。
然而当他每一次从冰冷的水中钻出脑袋时,总会被锦衣卫伸手硬生生按进去!
几个来回下来。
没过多久,这位松江府的富商就命丧于此!
“传旨。”
“把此人在京城中的现银十一万两尽数放入国库!另外,由刑部给他定罪,锦衣卫负责南下抄家!”
刑部尚书苏茂相立刻恭敬行礼。
“臣遵旨!”
“臣定然会谨慎定罪,绝不冤枉他!”
苏茂相信誓旦旦地如此说道。
但特么人已经死了,死人又不会说话,定不定罪,定什么罪,这些自然是朱由简怎么乐意怎么来。
“下一个!”
高文采闻言,连忙看向手中文书,再次朗声道:
“湖广人士路永春,专营炼铁生意,在京中有现银十七万两,皆为不法收入,此外还有炼铁作坊一座!”
“此人与朱纯臣勾结,将京营中的废弃兵器私下吞没,重新锻造之后,以次充好,重新送回到京营之中!”
“至于朝廷下发的新兵器,则被其私下贩卖给各地土匪贼寇!”
窃取国家财产,资助土匪贼寇!
这两个罪过,随便挑出一个,那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而两个叠加在一起。
那可就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了!
“你特么搁这叠buff呢?!”
朱由简看向面色灰白,不知道是因为受冻还是因为害怕的缘故,而身躯剧烈颤抖的路永春忍不住吐槽一声,紧接着心中便涌起一阵怒火!
京营果然已经烂透了!
不仅吃空饷严重,就连武器和棉衣,都成为勋贵和商贾们发大财的东西!
官商勾结,窃取国资!
“简直罪无可恕!该杀!”
“传旨,路永春的十七万两白银尽数放入国库!”
“拉去断头台,直接砍了!并以谋反作乱之罪将其九族尽数诛杀!不留活口!”
两名锦衣卫立刻把路永春拉到断头台上,顷刻之间,铡刀落下,人头掉落!并在尚有积雪的地面上被北风吹得不断滚动!
一众商贾尽皆胆寒。
看着那水缸里被淹死的潘凯安,又看着脑袋遍地滚的路永春,一时间竟有人被吓得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而与这群商贾的神情相反。
阁楼上的户部尚书郭允厚此刻却是满脸春风!
三年了!
他当这个户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