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父看到哭得悲痛欲绝的老妻,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上前劝慰。
俞母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过,实在是忍不住。等哭了一顿后,她想到了什么,便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青莲,“姑娘,玥儿她到底伤的重不重?”
青莲此刻也是眼眶红红的,见俞父俞母如此担心俞玥,心里也酸酸的。
见俞母问起,她便立刻说道:“俞老爷,俞夫人,你们放心。我已经替俞小姐检查过了,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脸上那道口子应当是主要的伤口,不过伤口不深,仔细调养着,应当不会留疤,应当是遭受了一些惊吓,所以至今还未醒来。其他的……总之,人活着便是最好的,也请你们安心。”
俞玥的确没有受太重的伤,至少从脉象上来看,是受惊过度。至于皮外伤,应当是脸上那处最为要紧了。
俞母一开始还稍稍有些安慰,听得后面青莲那隐喻的暗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玥儿被……被……俞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俞父赶紧将她扶起来,青莲急忙拿出之前剩下的药丸,替她服下。一边劝慰:“俞夫人您别着急,她伤的不重,就怕受了惊吓,等她醒来还需要您的照顾,您可不能倒下了。”
“对对,我……我还要照顾玥儿,我没事,我没事的!”俞母身上无力,却依旧攀着俞父的身体撑起身子来。
“你说的对,人活着最重要,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我没事,她还需要我!”俞母颤颤巍巍地摸上女儿的脸。
俞父将俞母托付给青莲,便去了俞延的住处,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问了清楚。既然知道是谁下的手,心里便有了主意,他们俞家虽然无法与国公府抗衡,但是国公夫人娘家么,他们总有出差错的时候。
即便俞家不像叶家那般富可敌国,但是他们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人家。当夜,他便送了几道信出去,俞家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只要他们想,总能找到对方的把柄。
第二日,俞玥终于醒了过来,一开始精神状态极差,不是大哭大叫,就是到处躲藏,不管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害怕。
尤其不能靠近她,否则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有可能伤人也可能伤己。
大家别无他法,只能一点点来,在青莲的耐心陪伴和安抚下,渐渐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静些,开始不那么抗拒了,只是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很陌生,不仅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更甚至连俞父俞母和俞延都不识。见到他们也是大喊大叫,状如疯癫。
无奈,大家只能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只有见到青莲,她不那么抗拒。
俞家无奈,只能让俞延亲自去侯府,恳请叶青桐能够将青莲再留几日,也让俞延带去了俞家的承诺。
日后只要叶青桐和穆知川有需要,俞家的人永远站在他们那边,俞家的东西他们想要什么只需开口。
权当报答在俞玥一事上他们替俞家周全的一切。
只是还是无法面对自己脸上的伤疤。
无论青莲如何劝说,她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脸上有这么一条伤疤,至于能不能痊愈,未来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呢。
青莲送了消息出去,俞父俞母也不能时时来看她,免得被府上其他人察觉。许是受了刺激,她对那一天的事情已经模糊了记忆,而俞母也不想她再记得那日的痛苦经历,大家便一致默认将此事就此揭过,如果俞玥真的想不起那天的事情,便好了。
可是埋藏在心底的痛楚,总有一日会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被牵扯出来,到时候怕是万劫不复。
而身在国公府的王柏凌,这几日寝食难安,那日穆知川只派人来告诉他俞玥已经找到,伤得很重。除了要求他这几日不要去找俞玥,免得被人跟踪,而影响到俞玥的治疗,其他的都没有告知他。
他很担心,也很想她,想知道她到底伤的重不重,想问问她疼不疼,可是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几日折磨下来,让他整个人显出颓废之气。
而每日不得不面对国公夫人,却又不能表现出一丝愤怒和责怪,几重压力之下,硬生生将他磨出了锐意。
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带了点杀气。现在不能动,不代表将来不能动,现在不能报仇,不代表将来不能报仇。
他今日暂且将这一切都忍下,只等着自己能够有足够能力的时候。谁又会想到,原本对于权势地位丝毫没有兴趣的二公子,终有一日被逼着走上了夺权之位,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在秦贞臻家“住”了几日的“俞玥”,在这一日计划着要回府了,穆知川提前安排好了人手,在街上制造混乱。
而秦贞臻则让绣娘准备了厚厚的内衬,让青碧穿在里面,到时候可以减少些伤害。为了计划不出错,秦正修便跟着护送“俞玥”回府。
他们提前踩了点,选了一个既靠近主街,但是又不会有太多人经过的地方。提前安排了一个拉着货物的手下,在马车经过时,趁机将推车撞向马车。
为了让现场更真实些,秦正修又暗中使出一枚银针,受惊的马儿便带着马车左右摆动,车上的缰绳终究是吃不住力,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