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税官收了沈秋交的税,目光一转,如饿狼般望向陈老爷。
陈老爷对上刘税官的眼神,下意识无故哆嗦了一下。
“陈老爷,听说您老人家最近发了不少财,您老收了乡里人那么多的,是不是也得该交税?”刘税官拍了拍税收袋,示意陈老爷道。
“刘税官,小老儿之前已经交过税了,这些地是小老儿…”
“嗯?”
刘税官眼睛一斜,看向陈老爷的神色中充满了不悦。
“这么说来,陈老爷是想拒不交税咯!”
“按照朝廷律,凡是拒不交税人一经查获,将面临双倍税收处罚,陈老爷你是读书人出身,应该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后果!”
刘税官刻意把知法犯法,后面几个字说得非常重。
陈老爷面色大变如临大敌,知法犯法的后果他岂能不知。
按照朝廷律法,知税法却不交税之人,要被拉去衙门,笞打五十大板的处罚,并且还要坐牢一段时间。
他一个花甲之年老迈之躯,怎么可能承受得了笞打,更别说后面的牢狱之灾了。
陈老爷这一刻起,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位税收官比衙门里的老爷还难缠,偏偏他还惹不起对方。
他是真的怕,他再怎么样,也只是有点小钱的乡绅。
刘税官就不一样了,对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税收官。
对方的妹妹,不久前被县衙门里的老爷纳了妾。
搭上县老爷这份关系,有这种奇妙的关系在,他巴结还来不及,哪还敢得罪对方。
万一刘税官让她妹妹,对县老爷吹个枕头风,他一个小小乡绅就要倒大霉。
“刘税官说的哪里话,小老儿身为一名读书人知法明事理,岂会是那拒不交税不明事理人。”
陈老爷态度一转,不见丝毫刚才逼迫沈秋时的态度,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陈老爷既然知道税收的事,那么你的这个田亩税?”刘税官眼珠子一转,刻意拉长了声音道。
“自是要交税,自是要交税的。”
陈老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心不甘情不愿,从怀中掏出大把银子,一手递给了刘税官。
“如此,那就多谢陈老爷了。”
刘税官一脸笑吟吟,中饱私囊尽数收下囊中。
“陈老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敲诈完陈老爷一番后,刘税官带着身上鼓鼓囊囊的钱,满载而归地离开了。
望着刘税官渐行渐远的身影,陈老爷人都快要气炸了,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没有捞到好处不说,反而还被人以税收名义敲诈走了不少钱,叫他怎么能不气!
追究缘由,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沈秋!
如果不是沈秋一直不肯签地契,他何至于被托到刘税官来要税,落了个破财交大税的下场。
他要报复沈秋,要让对方知道,得罪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王二!”
“在的,老爷。”
被称为王二的壮汉,凑到陈老爷身前。
方才陈老爷和刘税官交谈时,他杵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作为陈老爷的家奴兼打手,他清楚知道什么场合该说话,什么场合不能说话。
“你知道该怎么做!”
陈老爷冷冷地看了一眼,沈秋家紧闭的房门,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狠厉,随后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王二站在沈秋家门口前,他又怎么不明白,自家老爷那句话的意思。
就是让他没人的时候找上沈秋,让他逼迫对方签下那份地契。
然后,再出口恶气好好教训对方一顿,打他个半死不活就行。
打人这种事,他最拿手。
记下沈秋家的位置,他合计下等晚上夜深人静,悄悄找上对方给沈秋个教训。
房间里的沈秋浑然不知,陈老爷因他不肯贱卖田地之事,对他报复来得那么快。
他坐在床上,吃着手中昨天剩下的馒头,准备等吃完这份馒头,就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为了检测香炉复制的间隔时间,他是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合眼睡上过一觉,整个人困得要死。
手上复制出的十枚铜钱,全都拿去交税收,现在手里就剩下五枚铜钱。
五枚铜钱对别人来说是杯水车薪,连勉强生活一段时间都不够,更别说还要交下个月的税收。
但对沈秋来说就不一样,五枚铜钱可是他发家的资本。
只要他手中有香炉存在,靠着香炉双倍的复制能力,就能接连不断复制出大笔钱来。
完全不用担心没钱花,以及后面的税收。
吃完手中的馒头,沈秋打了哈气,再也熬不住。
关上锁好门窗后,躺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日落西山,很快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
月光穿透稀薄的云层倾泻而下,把洁白如雪的月光撒下大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
乡绅地主陈老爷的家奴王二,看着头顶上亮如白昼的明亮月色。
王二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