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之余,曹祐整个人又往这走廊上跌来。
抖了抖小身板,曹祐又觉得这外边太冷了,冷得他的牙齿老爱自相残杀。
无力站起身来,心有余悸的他,顺着这栏杆边沿,要往另外这一边爬了爬,不去招惹那白衣童子的晦气。
一想到自己的身上,穿着跟那家伙一样的衣服,曹祐也不多考虑一下自己是否会冻死,停下手脚来,直接就将最外边这件衣服给脱了掉。
“你是何人?因何来我这白意阁?”
从那楼梯上走了下来的老头,语气沧桑地询问了一下蜷缩在地的曹祐。
他的到来,让曹祐激灵地端坐起了身,仿佛他是某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会突然对曹祐那么个可怜的小家伙喊打喊杀。
“你又是什么人?”
被老头身旁那颗桃红光芒小石头给吸引了住,曹祐不先来个自报家门,反倒质疑起了对方的动机。
从老头那衣着来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跟那白衣童子般,趿拉着一件大白长衫。
除此之外吧,就数老头那银光长须发比较碍眼了。
“老夫白叟也,自号‘之意老人’,是这个小地方里的主人。昨夜里去了亲友家串门,方才回来。不知小友又是谁家的孩子,因何到此灵域呀?”
停下了脚步来,没有再往前多移动半分的老头,语调和缓地跟曹祐介绍起了自己。
言语之中,他不时去端详曹祐的身躯,隐约瞧看些了不得的东西。
“白之意?真是奇怪的名字。我不是谁家的孩子,就是迷路了才会来到你们这种破地方。你要是知道怎么离开这里的话,就告诉我,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找出路。”
咀嚼了一下老头的话语,脾气比老头还要大的曹祐,也懒得去跟人家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印象中,他只记得自己是从一片云烟里走进来的,后来就走不出去了。
“知道是知道,不过离开的办法倒也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这里是灵域,需要经过相应的灵域之主同意,才能离开这里。”
一念微动,嫌着这里太过漆黑,老头愣是将走廊上的那些个柱子变出了不少桃红光芒。
不仔细摸一摸,别人还以为那些不是柱子,而是长一点的灯笼呢。
“又是灵域……你直接说怎么才能离开就好了,别管简单不简单,我自己会再想一想怎么做……”
想起了白衣童子也提及过灵域,不知道灵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曹祐也不清楚那家伙跑进屋里那么久,怎么还没舍得出来。
“听时容易做时难呐,你根基不牢,不可接触这等晦涩难懂的法门。待你心智成熟一些,历练也足够多了,再来跟我讨教吧……”
轻晃了一下脑袋,老头看出了曹祐身上的那点小秘密,却也没想告诉他如何离开这里。
在老头看来,曹祐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到达这里的,而是被某人给拽进来的。
至于说那个某人是谁?可就有很多个答案了。
“咦?你都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做不明白呢?没准你一说,我就听懂也知道怎么做了呢。”
起身拦下了吊胃口的老头,不让这老家伙走远的曹祐,真当自己天资聪慧过目不忘。
他也不多想一想,学越老那天罡斧法的时候,都得是越老在一旁耳提面命,他好不容易才比划出了点架势。
后来夏侯存的一个谦让,倒让曹祐认定了自己的那点与众不同。
“老头,你……”
汗流浃背地从门外迈了进来的苏弥,很不巧地撞见了轩辕伽,好心好意地在给曹祐喂药。
这种好心好意呀,让苏弥看了总有点儿奇怪。
他是来找荀滕问一下,需要切碎的药材,是不是他手上拿着的这其中一种,哪有想到轩辕伽会帮了他一个小忙,帮他给曹祐喂药呀。
“……这里只有我在,其他人还没回来……”
不愧是坐在冰床边的轩辕伽,那冷静的程度让苏弥永远都无法理解,就是言语之中稍微有了点认真。
换个含蓄一点的说法,那苏弥也不会随便怀疑到,那桌子上的饭菜都被他轩辕伽给吃了。
“那……那你小心一点,别冻着了。要是曹祐醒过来的话,告诉他一下那边的柜子底下有个夜壶……”
真以为轩辕伽是好心好意在帮曹祐喂药,苏弥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他这一跑,让冷静过了头的轩辕伽,差点抖掉了勺子里的那点儿药液。
“姓曹的,你就这样一辈子躺着吧,有空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
没再听到有人进来了,变了个模样的轩辕伽,一点一滴地往曹祐那嘴里倒着药液,忒希望这家伙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了。
可这么一想,他又认为曹祐也是挺可怜的,不仅要躺在这冰床上冻着,连撒泡尿都得别人费事地料理。
想着想着,轩辕伽莫名地想着如果躺着的是他,又会有谁来喂他点儿药液呢。
鹤松?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绝对不可能。
嗯,花怜奴还有点可能,那傻师姐不知道今年,有没有给他准备一件新袄子。
“师傅,我们在